难道林玲儿真的对自己产生了感情?回想起之前想处时的情景,程轻只觉眼睛一跳。
过了半晌,阿古达木将军带着塔娜前来找两人,林玲儿这才恋恋不舍的上来,将鞋袜穿好。走到那帕子旁,将帕子取下,举着帕子对程轻说:“这帕子我已经用过了,我很喜欢,不如你就将它送给我吧。”
程轻在前头走着,头也不回的说到:“这帕子是小吴给我的,你愿意要就拿着吧。”
林玲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却还是将帕子小心叠好,仔细的放到怀中。程轻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心中不是滋味。她不想伤害这个单纯美好的姑娘,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她伤心,脚下步子加快,与三人拉开了距离。
马车又行进了两三日,晚上宿在一家客栈中。程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算一算日子,自己离开已经数十日了,却连一封书信都没有收到,就连自己写回去的信,也没收到回信。心中不住的想着风锦寒此刻正在做什么,或者他已经不想要自己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只觉自己床前好像站了一个人,一直在看着自己,目光温柔。
冷祁轩一身红衣站在床前,伸手隔空轻抚着苏九九的脸的轮廓。听着她口中呢喃着的那个人的名字,只觉心中异常憋闷,想要上前将她摇醒,让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看着苏九九面上疲惫之色,心中又顿时软了下来,将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苏九九看着桌上的小瓷瓶,拿起来放到鼻前嗅了嗅,这是上好的丹药,有价无市,就连皇宫内都极少有,会是谁放到这里的呢?将药揣到怀中,走出房间。询问了一圈,都说昨日并没有见到任何人进过自己的房间。
程轻骑在马上,心中想着到底是何人呢?忽然,福灵心至,想起那人一身白衣在城楼之上冲自己挥手的样子,觉得这些日子心中空缺的部分都被填满了。林玲儿掀开帘子,正巧看到程轻微微提起的唇角,眼眸垂下,又将帘子放下。
流光都城中,献王府内,从风锦寒书房内传来一声声压制不住的咳嗽声。离奚听在耳中,心中异常焦急。已经来了许多自称可以治好王爷的伤的人,可是每个人知道王爷的伤势之后,都摇头离开,让自己另请高明。
风锦寒坐在桌前,用帕子捂着嘴,拼命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咳出来。看着手中的信,视线逐渐模糊,剧烈咳嗽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喷出一口淤血。看着地上的血迹,风锦寒愣了半晌。离奚听着动静,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震惊又不安。
将门关上,离奚默不作声的拿过一旁的水盆,帕子,将房间里的血迹清理干净。随后又走进房间,直直的跪在风锦寒面前,声音沙哑的说到:“王爷,您不要再处理这些事情了,你的身体...你相信我们,一定不会出纰漏,你去休息吧。”
风锦寒看着离奚,将桌上苏九九的信抓在手中,轻声问道:“九九到哪里了,还有多久会回来?”
离奚想了想说道:“现在已经快到汾麟了,大概再有十天左右便能回来。”
风锦寒将手中的信放到怀中,又展开一张白纸,拿起笔,在上面动作起来,写完最后一笔,风锦寒将笔搁到笔架上。站起身来,把写好的信递给离奚,说道:“找人将这封信加急送到汾麟,让汾麟皇帝想办法留住她,让她晚些回来。”
离奚接过信,站起身来,看着风锦寒,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拿着信离开了房间。待到离奚出了房间,风锦寒像是突然脱了力一般,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离奚拿着信,眼眶被逼的通红。只得多加人手去找大夫来,希望能有人能治好王爷。
程轻带着车马终是到了汾麟,思勤王子热情的接待了程轻,又询问了在流光发生的一些事情,席间一直向程轻表达感激之情,眼睛晶亮的看着程轻。程轻就当没看见思勤的灼热的目光,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一路舟车劳顿,我想先去休息,便不陪王子了。”
思勤看了看程轻面上的疲累之色,立刻点头说好,又派了两个侍从带程轻去住处,吩咐她们好生照顾着。“那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去看你。”
程轻跟着两个侍从来到住处,便让二人下去了。躺在床上,心中松了一口气,终是将林玲儿安然的送回了汾麟,自己马上就可以回流光了。回去时自己一人轻骑,,很快便能回了。下床刚要将蜡烛吹熄,便听见林玲儿的声音从账外传来。
程轻想了想,先一步走出帐子,只见林玲儿正满脸笑意的走来,手上还抱着一坛酒,塔娜也不在她身旁跟着。程轻上前几步,将酒接了过来,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还带了酒过来?”说着程轻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酒坛。
林玲儿眼睛亮亮的看着程轻,一边将程轻往帐子里拉去,一边说:“我方才去见过父皇了,他说让我来谢谢你,这坛酒就是父皇赏的,你可别小看它,等下你喝了就知道了。”发现程轻站在原地不动,林玲儿又说:“哎,你怎么不动,傻了吗?快进去,我也要尝尝这酒。”
程轻看了看手中的酒坛,将盖子打开,顿时一阵酒香飘散而出。程轻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好酒,替我向你父皇道谢。这一路上将士们辛苦,这坛酒我实在不该独享。”说罢,转身冲着众人说道:“大汗赐了美酒,犒赏将士们。”
很快众人便将这一坛酒分了,程轻从中端出两碗来,走到林玲儿面前,递给她一碗。林玲儿接过酒,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