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义干笑了两声,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让路
阮义岑兄,你我之间大可不必这样,你......
苏晚棠(幼)咳咳
阮义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把他们推到如此境地的女孩虚弱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的脸更黑了一点
苏晚棠(幼)阮大人...
苏晚棠不等阮义开口,抢先悲戚戚地说道
苏晚棠(幼)小女未闻世事,对阮大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她的声音里满是悲伤和刻意放低的姿态,又充斥着委屈的意味
岑靖言被彻彻底底地怔住了,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阮珏懵了一会,随后暴怒起来,刚开口骂起来:“你在这演什么..." 更难听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阮义狠狠在手上掐了一把,只好噤了声
不同于直接参与者们诡异的沉默,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街上,人们的目光不断落在他们身上,嗡嗡的议论声响起来
苏晚棠(幼)您家公子打我的事我们家都不会死缠不放!只是...
她的眼里流出两行泪来,脸颊旁的黑发被吹起,露出高高肿起的伤痕,加上她开始颤抖的声线更是我见犹怜。七嘴八舌的声音更大了
苏晚棠(幼)只求您遵规办事!
苏晚棠(幼)知府大人只要下完判决,我们定无半分异议怨言!
苏晚棠(幼)并无意与您家闹事啊!
岑靖言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想不到啊,这个养女还有这样一面
他走到脸已经白了的阮义旁,微微倾身小声道
岑靖言阮大人还是见好就收,莫要...
岑靖言...坏了您的名声
呵!好啊,岑家真是有本事,出了这么一个女孩,红脸白脸都叫他们占了,事情已经闹的足够难看,再加上昨日岑家的宣传,让他们现在没了纠缠下去的空间和脸面。阮义怨毒地盯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心里憋闷极了
“还是官员...欺压百姓..."
"昨日的传单...如今又...”
“...姑娘真是...可怜...”
几乎是一边倒的议论声不断地飞进阮义的耳朵里,他怼了自己还满脸蛮横的儿子一下,勉强挤出笑来
阮义苏小姐说的在理。愚子的错误,阮某接受知府大人裁决
随后他又狠狠拧了一把阮珏的胳膊,后者疼得叫了一声,又在看到父亲的眼色后生生憋了回去。两人往停在暗处的阮家马车走去
只是,他心里很清楚,方才的几句话并不能博得多少好感,只是临渴掘井罢了。舆论总是重要的手段
苏晚棠低下头,再次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她嘴角的笑意。被伤害了,总是要反击的,不是吗?尽管这种方法似乎不是那样“正义”...可是,嘿,他们失去的只是本就应该失去的一部分名声罢了,以怨报怨,何错之有?
岑云亦和沈卿尘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个是这个家的外人,一个并非直接参与者,方才虽没有下车争论,却一字不差听完了苏晚棠的“表演”,心里都着实吃了一惊:她有这样的心计是他们不曾预料到的
岑云亦看着她下垂的嘴角,心中再次一动。终于确定这是她的演出,而非往日伤心时将唇抿得发白的真情流露,竟一时不知该为她保护自己的能力感到欣慰,还是该为她的手段感到惊讶和心酸
心中波涛汹涌,但他还是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用一如平日对她温和而坚定的声音说
岑云亦(幼)来吧,棠棠,我们进去
为了演完她的戏,却又在忠实地本色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