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闹铃奏鸣了本该美好的一天,可是我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家人还在睡着我妄图挣开束缚,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那是在2018年的早上,我也是这样的。这样无助,痛苦……
18年“双相情感障碍”这个魔鬼般的名字侵略着我的身体`灵魂我在父母的安排下被迫住了院,因为我觉得我没病,他们是在伤害我,以这种下流的手段。我被套上了魔鬼一样的病就罢了还被套上好似给鹦鹉定位限制其自由的手环,我的自由被残忍地掠夺了我要奋起,我要反抗!可因此我受到更加残忍的对待,他们那些所谓的医生缩小了我自由的边界。
我只能反抗,我抗拒吃食,抗拒吃药,躲在被划定的界限里无声地反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没有病,是这个世界病了……
就这样我反抗了近两周,也没有效果,然后我妥协了开始认真回忆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与旁人不同吗?或许真的有不同吧,旁人不会歇斯底里跪求原谅更不会一心寻死,这是不同吗?是不同也不是,不同常人也会悲伤和暴怒,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生长在充满暴虐的家庭,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总是醉酒后殴打我的母亲甚至是我,哥哥早已习惯了父亲的暴虐变得冷漠自私,只要不波及到他我和妈妈就算死了也无所谓。他就是个冷血动物,是盘踞在这场闹剧时刻准备着吞掉一切的蟒蛇。
我的爸爸拥有严重的酒精依赖和双相情感障碍,酒精好像是他躁狂发作的引火器,每次醉酒就会哭诉自己如何辛苦,接着就把罪过强加给全家人。首先他会打我们的妈妈,他会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快把我的钱吐出来!”然后他会紧紧扼住妈妈的脖颈,我看到妈妈的脸从桃红逐渐变成烟灰色,我无能为力。我的爸爸是一直暴虐残忍的老虎企图吞噬我们。
我的妈妈狠心嘴碎她总有说不完的话,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些话淹死。她与父亲的争斗往往是她站下风,在父亲发完怒火后又对我和哥哥说自己如何如何惨,如何如何辛苦,然后打我和哥哥(是不是很像我爸爸打人的步骤)他们只是在减轻他们打人的负罪感。我的妈妈是只老鼠,躲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同伴之间也会撕咬争打。
我?我不能说是一个旁观者,我是这场残局的参与者。这种盛满血腥和低气压的家庭把我体内的双向情感障碍激发出来,它是爸爸留给我的也是致我于死地的关键。一会悲伤痛哭一会开心大笑,活像个疯子,我怕和父亲一样。因此我第一次被带上了镣铐柔软有弹性性的塑料质面料让镣铐不那么凌厉,但它本身就是一个镣铐束缚我的自由。我渴望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