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诊

“爸。”门锁开动的时候，梁鹊出声叫了梁盟。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灯打开的那一刻，梁鹊的眼睛被刺的睁不开，“你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你什么？”

梁鹊其实有些问不出口，有些问题不问出来，只是猜测，至少可以在心里迷惑自己，但是如果从梁盟的嘴里得到答案，那就是真的。即使不愿意相信，也要提高这个答案的权重比例。

但是梁鹊实在等不及这个答案了，即使她现在不说，也会被丁程鑫先查出来，她心里该有个准备，是应该阻碍梁盟，还是应该帮助梁盟。

“你不是联系不到我，我在贼窝里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吧。你跟张老的关系不差，好的甚至可以不带任何手下，跟他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然后谈见不得光的生意。”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梁盟仍然反驳，但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既要又要，一面收了他们的好处，默许了他们的行径来获取利益，一面又要扫黑除恶，把他们赶尽杀绝来得到晋升。”

“其实谁去做这个卧底都是一样的，无论查到了什么，你都会帮他们掩盖。只是出了意外，这个人是我，所以你不得不暴露你的身份。丁程鑫把我推出去，所以你要做什么让丁程鑫闭嘴，因为按他的敏锐，总有一天能猜到前因后果，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想让这个秘密永远消失，就得让他先消失。”

“我也知道这个秘密了。”

“你也要杀了我吗？”

“来吧。”

梁盟可能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警局的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人在跟踪他，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是还是被梁鹊撞了个正着。

梁鹊给所有人的一种只想跟在丁程鑫后面的假象，但是他们其实早已经说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无论是争吵还是沉默，都是他们早已经规划好的闹剧，看戏的人放松了警惕，才是他们查清楚真相的最好的时机。

他记得梁鹊爱喝什么，在梁鹊回到警局报道以前，还在医院时，他们早就已经私下碰面。

梁鹊一身病号服，混在医院里的一群病患中间，倒是最有气色的。梁鹊的身体早就已经好了，毕竟身体上的创伤，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梁盟说是不放心梁鹊，其实梁鹊看得出来，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软禁。不打不骂，可不让梁鹊走出医院半步，每一个来探望梁鹊的人需要登记，名册都会汇报到梁盟那里去，他说这是为梁鹊的安全考虑。

护士来让梁鹊去面诊，梁鹊还觉得奇怪，今天不是面诊的时间，她的主治医生轮休。但是她还是去了，医生摘下口罩，梁鹊一看到丁程鑫的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了梁小姐？”门外的警官探了头进来，梁鹊的动作让他觉得不对劲。

“没事。”警官看着面生，眼睛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比起陌生的人，还是丁程鑫更能让梁鹊信任，她不动声色的关上了门，临坐下前，偏头用余光看了眼门口，守着的警官正通过门上的玻璃监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