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卵细胞结合,到成为小小的胚胎,再成为一团婴儿,谁都不例外。
性格在滋长,观念在建立。梁鹊也有一段不敢反抗的日子,穿着冗长的校服校裤,坐在课桌前托着下巴对着黑板发呆,长杂的诗句比炎热的夏天更让人烦躁,头顶上吊扇转着,梁鹊总是天马行空:它会不会掉下来,掉到我身上,把我削成一片一片的?
后排的同学互相戳戳,广而告之,“发呆姐又在发呆了。”他们对她指指点点,被梁鹊听见了也只是说,“看我干嘛?我说错了?”
梁鹊不敢多说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语言匮乏,一吵架脑子就一片空白,词汇量没对方大,语速也跟不上他们。
不战而败,装着很认真听课的样子,老师在黑板上写什么,她就往书里记什么,要是老师突然提问,“刚刚讲的,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有同学可以站起来复述一下吗?”梁鹊一定是第一个把头低下去的。
体育课她也不爱动,跑个八百米能要了她的命,上起不接下气,嗓子干的像是能咳出血来,心脏剧烈的跳动让梁鹊觉得难受,她也讨厌流汗之后,衣服黏在身体上,内衣的形状若隐若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问她,“为什么不穿黑白的,要穿粉红色的?”
梁鹊不觉得有什么,这只是种选择,但是她选择沉默,因为辩不赢,她也不想浪费时间谈论这些。
但他们弹她的内衣肩带,要扒下她的校裤看她的内裤是不是也是粉红色的。
梁盟告诉她,不能随便和人吵架,也不能动手,打赢的进监狱,打输的进医院。梁鹊听进去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老师,“我想离他们远点。”
她不知道同学的行为是什么,霸凌吗?可他们用玩笑来为他们的行为注解。
想了一大段原因希望老师能同意,没有提到真实的原因,她说,“我想和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坐在一起,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学习。”
老师嫌麻烦,问两句就想把她打发了,“梁鹊,你是个好孩子,能听懂老师说话吧。你看,学习是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想和成绩好的同学坐,成绩好的同学也这么想,那我怎么排座位啊?”
“想学习,你就走着问,班上同学都是互帮互助的,大家围在一起讨论,比好同学只教你一个有效率多了,你说是吧。”
“我也一直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老师,我办公室就在这,随时欢迎你们来问。可是你们,一下课人就都跑没影了,我找都找不到。小问题积着积着就成大问题了,今天课上有什么问题吗?你啊,上课也很认真,就是这个成绩啊就是上不去。”
好同学,梁鹊不知道怎么定义这三个字。什么是坏同学?难道是她这种吗?
看言情小说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能够自如的面对很多事情,其实三观还是一盘散沙,她活在在质疑和怀疑中,沙进了她的眼睛,她猛的揉着,捻出一颗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