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又名元世源。他无趣,沉闷,不会聊天,没交好的朋友,总是不论场合地摆着一张生人勿近,闲人勿扰的脸。新生大都不认识这人,而老生知晓八成也不喜将他当作八卦的谈资。
所以,这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卧室的桌上竟会出现一封信。
事情还得从西施梦后三日的正午说起。元歌收到了庄周老师的千里传音,让他午膳后不要去后山修坐,有紧事需在寝居处相商。
于是元歌一用完午膳就赶回院子,煮了一壶碧潭飘雪便出门候着庄周老师了。其实不论是谁的约,元歌从不迟到,甚至是早到。
他喜欢等待,但几乎没人约他一起做什么事情,也就很少真的等过什么人。
庄周没太久就到了他的居所。元歌作了个揖:“老师。”
庄周递给元歌一个机关秘盒:“世源这段时间,修炼得如何了?”
元歌摇头:“已不敢再有所长进。”
庄周轻抚元歌的头,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难为你了。”
“对了这是裘大师的作品,特地嘱咐交给你。”
元歌拿起秘盒,掂了掂问道:“敢问老师,里边是何物。”
“不知道,院长本想让你师傅先研究一番,但还未完全破解,就被他丢出来了。”
“上面有‘裘’字的刻印,你也知道这二人关系一向不对头,他没毁了这东西不错了。”庄周说罢叹了口气,“边走边谈吧。”
“既然尊师不喜,老师这又是何意?”元歌停下脚步看向掌心的小盒子。
“他虽不喜,但留给我们一句话。”庄周顿了顿,“你师傅说裘老道人品不咋样,但勉强算是惜才。此番大费周章,许是在哪儿听闻了你的天赋,有意栽培你。”
“秘盒解开若是图纸之类的,可自行选择去留,你师傅不会因为个人喜恶阻你前途。”
“有劳了。”元歌点头表示谢意,随后推开了卧室的门,飘来一阵清香。
元歌转身看向庄周:“老师。”
“何事?”
“老师午后,可有要事。”
“无,怎么了。”
“那,老师可否……”元歌说着说着又没了动静。
庄周眯起眼,看了看自己这个学生。
元歌像赴死般,闭上眼,深呼了口气:“世源得了一批上好的碧潭,不知老师可愿与我,咳,共同品鉴。”说罢便把头撇开了。
庄周一下子明白他口中的品鉴是假,渴望与人谈心是真。
“当然。”
元歌放松起来,极为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终究是老师了解我。”
其实庄周自己明白,是他愧对了这个孩子,他本该是闻名稷下甚至全大陆的新星,拥有不亚于东方镜的盛名。而今却蜷缩在学院的角落,无人与之亲近。
“嗯?”
庄周发现进了卧房后的元歌莫名地皱起了眉,一时不解,准备上前查看是否哪里有恙,便听到元歌问他:“老师,这桌上的信,是你提前交给我的吗?”
“信?没有,我的任务只是将秘盒交付你。”庄周上前,发现确如元歌所述,中央的案桌上,规整地摆着一封四方镀金的信。
封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元歌师兄亲启”五个墨黑的大字,非是师长,也非是院长,而是一封不知是师弟还是师妹写给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