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走了几步,爱丽丝突然说:“对了,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柏林墙那边没去看。要不……”
霍华德立刻拍胸脯保证:“放心,卡斯兰娜中尉会好好看着我的。对吧?” 安娜一阵无语,不过对上爱丽丝的目光时也只得答应下来。上司一走,她立即对那少年抛出个白眼:“I wish I had never met you.”
那少年似很是得意,凑到人眼前,笑眯眯地说:“Really?That’s how I feel,too.”
安娜第一次听卡佩说英语,有些发愣:“你说英式英语发音还挺标准的。”
“那当然,”卡佩笑着说,“有个患有极度强迫症的人天天盯着我,能不标准吗?”
安娜“哦”了一声,皱起眉头:“现在是什么天?”边说边划出一个屏幕。
“冬末春初,回暖天。”少年翻着白眼回应道。
“那还真是奇了。”安娜沉吟,“按理说,这种天气不太可能让人冻死,可偏偏它就是把人冻死了——如果是在冬天还好说,还好定罪;但是回暖天,军服上的暖气都不用开,连你这样的少年和那些小孩都穿着轻薄的衣服。冷吗?”
见卡佩老老实实地摇头,安娜笃定,德国发生的冻死事件另有原因。
“提到和温度有关的传染病,你会想到什么?”卡佩问。
“疟疾?”
是疾病吗?安娜心中浮现出一人的身影。“不过仔细想想,冻死事件覆盖了整个柏林,相当于覆盖了八百多平方公里。em……这病毒的传播速度可真快。”卡佩评价道。
“疟疾传播的主要媒介是蚊虫,冬天的话……说来惭愧,我从没在冬天见过蚊子。”安娜补充,“但是疾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这都是一个新方向。除了广为人知的的病毒以外,我们还需要考虑人造病毒。”
“那边有个人,不去问问吗?”卡佩指着一个方向问。
安娜走到那位女士的身旁,看着这女士似是神智不清的模样,她上来就甩了个大嘴巴子。
“啪!——”
女士突然浑浑噩噩的,注视安娜的目光很是委屈。好在这时,卡佩顶着一张堆满阳光笑容的脸走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呢?”
女士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年。这少年一头金黄的长发,用红绳扎起马尾;翡翠般的绿色眼眸里闪烁着年轻人独有的光芒,双眼低垂,温柔深情。
“啊——”女士瞬间清醒,忙问道:“什么事需要帮忙啊?”
安娜在一旁独自感叹长得帅真的能为所欲为。
“哦,是这样的,”卡佩笑着说,“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冻死的……”
刚才还像醉翁一样沉浸在美好世界里的女士突然变了音调,双眼瞪大,紧张兮兮而又惊慌失措地低声说:“他们能怎么冻死,怎么冻死的就是怎么冻死的,大家反正都要死、反正都要死,怎么冻死怎么冻死……”
安娜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历声道:“说人话!”
“大人不让说、大人不让说!大人不让说不让说!大人说说了一切就会毁灭一切都会什么都没有。不要再问不要再问不要再问……”
她看来已经歇斯底里。安娜想着,那个大人是谁?不经意间,手已经抬起。
又是一声“啪”,她彻底没了动静。
两人站起身,心有余悸。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的原因没那么简单。”卡佩总结道。
安娜没说话,她心里想的是:为什么爱丽丝没想到这一层,如果她想到了,也问了,为什么没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