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月盯着那唇角许久,才发觉心跳如鼓,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赶忙放下握着戚润宁的手,脸颊上的绯红迅速满过耳尖,这绯红之处更是隐隐发着烫。
幸好那戚润宁看不见,若被他看见了,也不知是做如何神情,又会不会笑的更为灿烂……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
许云月简直被自己这生动的想象力吓了一大跳,不过也不知怎的,看见他的笑总觉得莫名的欢心,实在是有些奇怪。
丝毫不知情的戚润宁正一本正经的嗅着花,甚至不敢把花从面前放下。直至感觉到面前的热气似乎远了,才断定她已然走远,才默默放下这绽放的正好的梅花,指尖一点一点摩挲着花瓣的那一点别样的触感,光是这样摸,戚润宁便觉得这花开得鲜艳,若是能亲眼所见,想来又是一番绚丽的光景罢。
他循着许云月欢笑的声音向她走近,虽然有时候会撞到梅树,甚至手背处也被枝干的尖角划了几道血痕,可他分毫不在意。
戚润宁也不怕跌倒踉跄,伸着脖颈向许云月所在的大抵方位仰去,他虽然看不见,但就能感觉到她在身边,哪种感觉说不上来,但莫名的让心头有些酥酥软软的。
那是许云月久违的一次放肆,等她玩够了,才记起后头还有一个人等着她。那戚润宁看不见不好走路不说,本就是她提议要带戚润宁来北院玩的,这下却成了戚润宁等着她玩闹。
待许云月寻到戚润宁时,发现他正掩在一课梅树枝干后,虽离她不远,但还是让许云月找寻了许久。
当拍上他的肩头时,戚润宁明显下了一跳。但感觉到身边的人是许云月后,紧绷的身子又舒展开来。
许云月正拉起戚润宁的手打算往后走时,恍然间像是触碰到什么湿润粘稠的东西。待她低头一看,竟是几抹血色。
“谁让你乱走的!”
这些划痕一看就是被那梅枝划开的。他本就看不见,却还乱走划伤了手。虽然仅是见了两面的“陌生人”,但许云月的心头却是想被揪了般,倏然一痛,便直直将心头所想的,这不合礼数的话说了出来。
正想补救时,那一如既往的好脾气的戚润宁却委屈巴巴道:“谁让你不扶我的,我怕你走远了……将我忘了。”
许云月羞愧的简直想就地挖个地洞钻进去,馋着戚润宁回去的路上也难得的缄默不言。
她馋着戚润宁走到自己的闺房,翻箱倒柜找出她不舍得用的一罐金创药,一股脑儿倒了大半到戚润宁的手背上,这绝对是她平生最大方的一回,没有之一。
戚润宁的手也是倏然一抖,这般多的金疮药他也是感觉的到的,一时还觉得她略有些奢侈。
“伤处不可触水,近来不易吃辛辣之物……”
一点小伤,小到许云月平常都不甚在意,由着伤处自行愈合的地方,许云月这时却顾忌起来,滔滔不绝的讲着。好不容易讲完,还非常慷慨的将剩下的金创药塞到戚润宁手中,说什么也一定要他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