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总会叨念着时间过得太慢,太过煎熬;正是这最为时间紧缺的时候,许云月好似只练了几次的舞,便已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了。
渠阳帝此次寿宴实在算是金碧辉煌,觥筹交错间,许云月见到许多曾经只听过名号的人物,也包括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许云月的舞是练的差不多了,各种动作记对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千百双眼睛盯着,说不紧张是假的。
哪家的郎君娘子没见过比她此次的表演好上十八倍的歌舞,而今要上了台面,许云月的手心也是抖的。
大殿之上。
“臣女许云月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欲与长姐许宁月一同献一舞曲,望陛下允准。”
许云月俯低了身子,前额贴在大殿冰冷的地砖上,身体微微战栗。
明台而上之人慈眉善目,只轻笑道:“你是许卿的女儿?倒是有心了。”
而后偌大的宫殿上霎时没了声响,针落有声,便是要这两姐妹开始的意思。
忽有笛声作响,紧接着便是琵琶、古琴声,许宁月也从暗处走出,手中捏着细而长的木剑,随音律踏着剑步一点一点靠近大殿中央。
相比早已站在殿上的许云月,这绝对是一个极其惊艳的开场。
许云月也从腰间卸下一柄木剑,木讷僵硬的挥着木剑,脑中尽是回想着练习了无数遍的舞步。
可对外人看来,这练习诸多日的舞步动作便成了醉翁打拳,毫无章法不说,步伐变向喝醉酒一般,待许云月有所察觉之时,早已走进大殿边缘。
许云月急忙想要补救,正打算转身踏几个舞步回到大殿中央。这时候好巧不巧,脚踝的扭伤开始隐隐作痛,许云月根本预料不到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猛地往另一边踉跄几步,分毫未曾注意手上还挥着一柄木剑。
等到许云月回过神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白纱帷帽,一阵剑风掀起了白纱的一角,远远窥去,只能见一点苍白的脸颊与一只灰黑的眼眸。
许云月头一回见到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子,显然是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定了身形,那白帷帽又不知怎的,“砰”一下摔了下去。
许云月见势伸手去扶,可那人像是看不见许云月的手一般,只双手撑地,细长的手指在地砖上反复摸索着,十分奇怪。
可奇怪归奇怪,这男子跌倒,终归同她有几分联系,许云月便十分“仗义”的拉着眼前人的手臂将人扶起了。
大殿上出现如此之大的闪失,众人皆是惊骇,皇帝更是满脸担忧,向带着帷帽的男子问道:“润宁,你可有伤着。快,快宣太医!”
戚润宁倒是飞快的答道:“陛下,臣无事,不必传唤太医,更不要扰了这欢庆气氛。”
言罢,又朝着许云月所在的方位,深深行了一礼。差点被人伤了去,他也不气恼,甚至言语中还揣着一些歉意:“在下面容粗鄙,望娘子莫要见怪。”
在下,轮着许云月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