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烧,浓烟滚滚,皎洁的月光似乎笼罩其中。
“阿恒,醒醒。”洛恒意识朦胧的睁开双眼,顿感全身无力。
“父亲母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幻真幻假的感觉真烦。父亲捧着他苍白的脸,双眼含泪,张口闭合似乎有千言难语,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脸好模糊,糊得看不清五官。
渐浓渐大的火焰将他们卷走,“别,带我一起,别丢下我!”
洛恒从梦中醒来,缓缓的睁开眼睛,还活着,喉咙里干巴着还有血腥的味道。
“阿恒,你醒了。”顾解一脸担忧,坐在病床的床沿,伸起手擦掉洛恒眼角上的泪花,盯着他脖子上刺目的掐痕,嘴角上还有一点干巴的血,内心五味杂陈。
洛恒反应疑迟半响,目光落在顾解脸上,拧紧了眉头,眼神里藏不住的锋利。
顾解蓦地怔愣住了,温吞沉闷的表现从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褪去,同样的皮囊却给人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顾解。”洛恒顿了顿,“你怎么在这?”
“昨晚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人说你在这。”顾解讶然道,“这话不应该换我来问你吗?”
洛恒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问:“谁?”
顾解显然有些茫然:“我并不清楚。”他还想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只听到洛恒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解:“好”
洛恒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很好,除了脖子传来的不适感其他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是——李融死了?
顾解忧心忡忡又心有不甘的走出了病房。“顾总方便的话,夜总想要见您。”门外似乎已等候多时的白烃看了眼病房又朝顾解点点头,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确。
“那带路吧。”顾解说。
白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解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
“夜总就在里面。”白烃对着顾解满脸微笑,眼睛里却藏着轻蔑,他轻轻推开门,对里面的人说,“夜总,顾总到了。”
顾解点头回笑,抬脚走了进去。
安静的病房传来敲门声,随即门被打开,洛恒坐在病床微弓着背,眼睛迷离出神,头也不抬地瞥了一眼,“我不是说……”话说到一半看到进来的人给愣没了,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你走错病房了。”
夜寒怔没说话,一脸微笑地径直走向洛恒。
不知是不是上次的一面之缘让洛恒对眼前的人既陌生又熟悉,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错觉,放下了少许的戒备,可脑子里装满了揣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夜寒怔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倒了一杯水递给洛恒,举止自然且亲切。洛恒接过水,喝了一口,要不是亲眼所见,不然都会怀疑水里是否有毒。
“救我是巧合还是另有所图?”洛恒毫不遮掩的问。
夜寒怔说:“如果我说巧合你会信?另有所图的话未免难听了点。”然后换了副一脸正色又道,“我姓夜名寒怔,你是洛恒吧。”
“夜总果然早有准备,对我应该也了如指掌了吧,只是我不明白,何必救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洛恒一副‘另有企图在合适不过你这类人了’的嘲讽样。
“谦虚了。”夜寒怔皮笑肉不笑,眉骨间闪烁着一丝恳求直截了当的说“我需要你。”就差一句你跟不跟我走了。
“我只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又怎能高攀得起。”洛恒句句回绝,毫不留情。
夜寒怔上半脸布满了阴霾,脸上挂着“我底线快到了”却又忍耐道:我想你背后的刺青除了洛永康和你之外就连白睨都不知道吧。
洛恒本要收回的视线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