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浑身酸痛无力,痛不欲生的被小弟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起身,狰狞的面目满是伤痕,疼得他龇牙咧嘴。
“呸!”
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唾沫中,泛着一丝类似牙齿的白光。
眼睁睁看着陶耀杰背走宋馨瑶,想要阻止却已然无能为力,到手的猎物却要拱手相让,他岂能不怒?
“操他妈的!”
卢平一肚子窝火在膨胀,像是被灌满热气的气球。他怒骂一句,抬脚就往旁边的垃圾堆一踢。
“老大,我们现在咋办,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还能咋办,弄那个臭婆娘。”
“操他奶奶的,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着也要她赔医药费!靠!”
卢平愤愤不平,宁夏可让他拿钱办事,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事成之后会付所剩下的尾款,现在自己挨了一身皮外伤,痛得死去活来的,不得多要点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若是胆敢不付钱,嘿嘿……给她点颜色瞧瞧,要她好看!
秋天的晚上很冷,裹着凉薄之气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窗户。
陶耀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淅淅沥沥簇拥着冲洗树叶的污垢,让其露出崭新的光滑。
诺大的病房内,救赎生命的洁白铺满整间屋子,象征信仰的一张小床上,赫然躺着一道倩影。
宋馨瑶下午做完手术后,主治医生说无大碍,暂时还醒不来。
陶耀杰听着雨声,莫名的烦躁不安,在心中默默祈祷宋馨瑶能快点苏醒。五指微微紧握,他恨自己没保护好宋馨瑶,更恨自己想为她做些什么却无可奈何,只能干巴巴的等着她醒来!
“操他妈的,卢平,别再让我逮到你,要不然的话,把你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
胸口很憋闷,陶耀杰没忍住,一拳轰在墙壁上,一股痛觉灼烧拳头,却仍余怒未消,剑眉微微蹙立,呈现出寒光闪闪的剑鞘,尖锐锋利,甚是渗人。
“耀杰……我这是……在哪?”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疲惫且熟悉的声音,少女悠悠转醒,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喃喃细语道。
陶耀杰气炸的心也因为这道声音瞬间化为灰烬,消散而逝,怨恨的脸取而代之的是眉目稍稍舒展。
“馨瑶,你醒了?”
陶耀杰喜极而泣,急忙跑去握住了宋馨瑶微微高抬的纤细小手,连说话都有些许颤抖。
“这是……医院?”
视线扫视了一圈,宋馨瑶虚弱的问,声音柔柔的,很小很小,小到陶耀杰要倾耳方可听清。
“嗯,你被卢平他们用迷药迷晕了,幸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
陶耀杰话至此,一阵哽咽,鼻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得他抽了抽。
“嘶……我头好疼……”
刚清醒的宋馨瑶还有些神志不清,没听清陶耀杰说什么,却突然一阵头痛。
陶耀杰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如刀绞,却不敢痛哭失声,怕惊扰到她,只能强忍泪水,死硬撑着。
陶耀杰出去了,他脚步轻缓,没踏出多大动静,在迈出病房那一刻,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匆匆忙忙的跑去医生办公室大喊:“医生!”
“病人苏醒,这是好事,不必惊慌,头疼也只是单纯的她被迷药刺激了大脑,身体自我形成一种保护意识而已,这是正常现象,静静休养方是良策,一定要谨记,短时间内切莫让她受到任何刺激,哪怕一丝也不行!”
一位身材匀称的中年医生,身着一袭白衣服装,检查完以后,他拿着笔,在检查表上边记录边告诉陶耀杰。
“好,我会照顾好她的,有劳医生了。”
医生走后,陶耀杰回到床边,看着宋馨瑶略显苍白无力的俏脸,满是心痛,在心底暗暗发誓:卢平,我们的恩怨看来还不能告一段落,又可以加重一笔了,不把你扔进河里喂鱼都难以消解我心头之恨!
“馨瑶,还疼吗?”
陶耀杰咽下怒气,调整了下心态,等情绪酝酿许久彻底稳定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满是担忧。
宋馨瑶摇摇头,她刚刚苏醒不久,除了刚才头一阵疼以外,似乎也没什么不适感。
“那饿不饿?渴不渴?”
“有点。”
宋馨瑶眨了一下秋水眸子,摸了摸空落落的肚皮,下巴稍稍点在雪白的颈上,尴尬的勉强挤出笑容。
少女肌肤宛若天成,即使未曾装饰,也不失风度,明眸皓齿的颇有一番唯美优雅的气质。
“我去买!”
陶耀杰被迷得神魂颠倒,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眼睛,俯身听得入了迷,直到没宋馨瑶喊了好几遍才醒神,一溜烟就冲了出去,清秀的脸庞红得像熟透的荔枝。
病房内再次陷入寂静,少女卧在床上,笑容绽放,余光追随着陶耀杰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
冥冥之中,宋馨瑶似乎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她好像……离不开陶耀杰了,这种感觉很独特,很特别,也很特殊,这种感觉就好比如鱼不能没有水一样的……依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