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籼,小爷有点事想…”唐籼抬眸,“今天小爷打算去赌场,你愿不愿意给小爷再当一次幸运女神”“嗯,行啊”她朝他甜甜一笑,荣昳聆见她气色不错,也就略放下心来“荣昳聆?荣昳聆!”“嗯?啊嗯”荣昳聆不好意思笑笑,“刚刚走神了”“我衣服已经换好了”“你还化了妆啊”“给你去当幸运女神总不能拉低你的档次吧”“其实素不素颜都好看,女孩子嘛,随心所欲哟点也没关系,各有各的美多好”“就你嘴甜会说话”荣昳聆轻轻拉着她的手,“走吧,我的幸运女神”
荣昳聆拉开座椅示意她坐着,“嗯,谢谢”她略略打量着赌场的周围,“荣小爷好久不见,今个儿怎么来了”“手痒,来过几把瘾”男人定睛一瞧,“这位小姐是…”“她是我带来的幸运女神”“荣小爷逢赌必赢还需要什么幸运女神,我们这群半赢半输赌狗岂不是更要带一个撑场子”“害,别开玩笑了,主要是小爷这几天事太多了,没把握,加上小丫头也想来看看,权当带个撑场子的幸运女神了”“荣小爷,需要客房服务吗”“开间房,下午退”荣昳聆头也没抬的抓着牌,想必是早就熟知了“怎么不坐,傻站着干嘛”“荣小爷让一个女人坐什么,她又不会,顶多只能来看个新鲜”唐籼两只手紧握又搓捻几下,“她是我带来的,坐在我旁边又不妨碍你们”荣昳聆握住她的手,“哪有女人正桌坐在男人旁边的”唐籼见他站起身来,下意识后退两步。
“干什么?什么意思,小爷是不是好脸给多了”荣昳聆生气了?唐籼看他坐在椅子上,语气尖锐。“小爷来这和你们玩的次数太多了,导致你们自以为和小爷很熟了是吗?”男人听到这立马开始服软,“继续开牌,小爷我今天一打三”荣昳聆的语气冷冷的,但依旧温柔的握了握唐籼那双冰冷的手,“很冷吗?赌完这局我们去休息,下午再走,好吗?”“嗯”荣昳聆朝她一笑,揽腰抱到自己腿上,“荣昳聆?”“把牌都摊开”他笑嘻嘻环抱着她的腰,“发牌,一对三”她手忙脚乱甩出去,约摸半小时以后荣昳聆给唐籼披上自己的外套,点好钱“走吧,休息去了”
唐籼在前面赌着气,荣昳聆急忙道歉“小爷错了,真的错了”唐籼坐在床边,荣昳聆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只能焦急走几步,“干嘛要做那种奇怪的事情”“对不起嘛,我错了,下次会注意的,原谅我好不好”“不好”她置气背对他,荣昳聆见她不为所动,只好轻轻拽到面前,“小爷都拉下脸给你道歉了…”荣昳聆拉着唐籼的胳膊,“好姐姐,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不理我好不好”“下不为例”“我就知道唐小姐最好了”握着唐籼的手,“空调怎么样?还冷吗,下次一起吃冰激凌好不好!”“好”“嘿嘿,我们一定要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黎琅修打个呵欠,“姓霍的,你家公平竞争就是比谁通宵多?”“我非熬死你”“真欠,我看你也别叫霍惊了,干脆改名叫霍欠算了”“呵,你怎么不改名叫黎琅欠”霍惊不甘示弱,白鸩息端着咖啡,“两位大神不然休息休息?为了一个女人通宵一周,还连带着我和陈斗,现在陈斗都快进医院了”“陈斗进去就进去吧”霍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又犯病了?陈斗进医院了文件谁给我做”“让黎琅修给你做不就是了,反正他不是你的老相好吗”“相好?谁是他的老相好”白鸩息别过脸,尽量不对上黎琅修的目光,黎琅修得意一笑。
“你说幸运女神?荣小爷以前有幸运女神么”“嗯,没有,但我的幸运女神是你”唐籼点点头“夫人,好久不见了”霍惊推开门,“姓霍的,你干嘛”荣昳聆没声好气问道“荣昳聆,我可是要和黎琅修公平竞争唐小姐的对手哦”“哼~是吗,那祝你失败”“只要她一天没和黎琅修结婚,那我就有一天机会让她变成我的夫人”唐籼白了他一眼,“夫人,你可能还并不了解我,但现在,我会慢慢花时间,只要是为了夫人你,我绝对会全力以赴”唐籼疑惑看向荣昳聆,荣昳聆猛的摇摇头,霍惊浅笑,荣昳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点也没告知给唐籼。
“荣昳聆,出来一下”“小爷不去,和唐籼聊的正好呢,干嘛打断我们,去去去,别妨碍我们了”“哦?那我在她面前抖抖你的黑历史也无所谓吗”“卑鄙小人!你给小爷等着,早晚要讨回这笔威胁我的账,哼!”霍惊朝唐籼一笑,狠狠把荣昳聆推到门外,“现在唐籼也不需要你来护着了,你还赖在她身边干什么,哦,该不会是日久生情了,也要参与竞争里来吧”“我可没有这种闲心,我只把她当做好朋友看待,谁和你这种龌龊小人一样满脑子非分之想,心脏看什么都脏”荣昳聆摆摆手,往赌场的方向走去。
白鸩息不太想让赵司瑞过早回来,在这种情况下,F级完全是乱成一锅粥,心力交疲到让他都想离开的程度,更何况是他那么一个孤高气傲的“东京贵公子”呢。回忆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司瑞最不满的便是自己,和他的关系也在逐渐恶化,平常和他聊不上两句的自己,也别谈能把他请回来这样的天方夜谭了,霍惊和黎琅修也多说无益,倘若是许奈衅的命令,兴许那姓赵的还能听得进去,“怎么,还不打算去找他?”白鸩息摇摇头,“不是很想去,毕竟和那家伙结了不少梁子,我可不敢去贸然劝他”汪甫听出他的为难,也理解白鸩息的顾虑,许奈衅无影无踪的出走和借着留学而逃避的赵司瑞。F级不完整,但也正是不完整才要更团结,荣昳聆也大胆式的预测过:“也许到了相应的时间,许奈衅也会回来吧”可自己和黎琅修改变不了,甚至也快要屈服于现状了,蹲下抱住因愧疚而导致痛疼交织的头,迷茫和自责紧紧环抱着他,白鸩息拍拍他的肩试图安慰
和其他级别不一样,F级就是一群“纨绔子弟”不仅是京鹤府不受待见的领导者,也是饱受思想顽固死板刻薄的旧统治者和拥有实权的老头子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当年的F级就想待宰牛羊一样被推上饭桌,啃食的四分五裂,然后把“骨头”丢到外面,血肉都啖留成为京鹤的“新养分”“说起来,我们真的应该感谢许奈衅呢”白鸩息苦笑,“如果当时许奈衅没有选择离开,我们都会死去吧…”“他再不回来,F级真的要毁灭了…这种群龙无首的局面真的忍受不了了…”
胸口隐隐作痛,倚在墙边狠狠呼吸一大口空气,却仍觉压抑。“没事吧?”“老毛病了,想事情想的越多就这样了”“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偶尔也要学会放下”“我放不下…每次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全是我的错误啊,不然京鹤府也不会大乱…”“一直这样自我否定,你的病不会好转的”男人拍拍他的肩,“北海都到底不是京鹤府,趁早回去吧,许奈衅”
荣昳聆站在高台上,只是呆呆看着公路上的车水马龙,任凭风吹拂着他的发丝,“F级之后的宿命是如何的呢,神明啊,请您指示一条明路吧”双手合十虔诚祷告。“与其去相信一个毫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就是神明本身呢”“黎琅修?”“这世上本就没有神明,信仰多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能高挂旗帜自立为神,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话是这么说,总得有点信仰来支撑吧”荣昳聆拿起酒瓶,泯了一口。“真够罕见的,你也开始喝酒了?”“没有…就只是郁闷,这种束手无措的感觉很难受”他把酒罐丢进垃圾桶,开了两罐把其一递于黎琅修,“谢了”
“你说,人人都把科切诺的成员称作是神,那我们真的担得起吗”“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普通人,不过是站在了高层阶级往下去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反而让我想到沈肆了”荣昳聆笑出声来,“在共荣国,人们对神的理解还是看做高高在上的无情强者,唯独忽略了自己本身所具有的可能性,这才是最可悲的”“自身的可能性么…”唐籼看着两人,拿着笔犹豫不定——共荣将科切诺比喻为神的原因是什么,是贪欲么?或是依赖?这是否又能算作是腐朽的信仰?她下不去笔,明明在北海立马豁然开朗的问题,在京鹤她又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