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被推动起来,我扭头观察这座占地颇大的庭院,木头的色泽依然较亮,想来是这几年才建成的。
庭院中间并无假山水景之类,视野开阔,一眼可以望到大门。地面以花岗岩铺就,十分平坦干净。
“你这地方好大啊,这么多屋子,就住你?那你爹娘呢?”
“他们自有他们的住处。天药谷只要满十四岁,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屋舍了。”他推着我一边前行,一边解释,“其实我这地方倒也不算大,二叔那里才是最大的。对于我们医者而言,房间自然是要多一些的,放置药草、治病救人等,这样更方便些。”
“你这院子好生奇怪,这么大,却又没有修竹,又没有山水的。”
“这样方便晾晒药草。”
我恍然大悟。
出得门去,视野更加开阔,百步之外便是一条横江,江边泊着小船,应是我们前几日坐的那艘。
两边都是起伏的山脉,极目望去,一片浓绿。
我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多日来窝在床上的苦闷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石板铺就的大路曲折蜿蜒,两旁都是各种不知名的花草,此时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那些花啊草啊被微风一吹,就如同水波一样起起伏伏,送来阵阵幽香。
我被推着一直朝山谷深处行去,隔一段,就有一座大庭院。我伸长了脖子张望,不是在问那朵花叫什么,就是在问这个庭院建的不错,是谁的。
转过一个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堪称恢宏的宅子,那屋顶的雕花、那豪华的大木门、那高出围墙挺拔修长的青竹、那攀附墙头的白木香,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的用心和品味。
“这也太豪华了吧?和你们山谷简洁雅致的风格不搭啊。”我感叹道。
“不搭吗?小姑娘勿要瞎说啊!”有人搭话。
我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在右边的屋顶上搜寻到一个浅紫色华服的俊美男人,他斜斜倚在屋脊上,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姿势甚是潇洒。
“二叔?”我迟疑的问。
“什么?难不成你和我们云初成婚了?怎地这般叫我?”男人一个起落,便已飘然立在我面前。
其实这句话我是问林云初的。
但我现下被他的轻功给震撼到了,磕巴道:“天、天啊,天药谷还有会轻功的!好厉害!”
他听到我夸赞他,不由昂首挺胸,折扇在手里翻了个花,随即拱手为礼,“过誉过誉。”
“二叔不仅善于匠造,轻身功夫更是一流。”背后的林云初道。
“哈哈哈哈,这轮椅今天坐着可还舒服?我还设置了几个小小的机括呢!你会用了吗?”男人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难不成和他说,我不识字,看不懂?这也太丢人了……
“二叔放心,你的东西,我必定物尽其用。”林云初将话头接了过去。
我趁机岔开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那林二叔的医术是不是也极为厉害?”
“这个嘛,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男人忽然打了个哈哈,“走,进去请你俩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