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徒劳挣扎简直毫无意义。”看出台上二人的差距,陆承礼虚叹道。
“可是我觉得,那名弟子还是蛮不错的。至少,他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提前打了退堂鼓,不是吗?”叶沉鱼表示了另一个看法。
“的确,知道自己的实力明明不如对方,却还是拿起剑硬抗了几招。其实只要多加修炼,兴许……可以打个平手吧。”姜霜雲也一同附和着。
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喊:“你们快看啊!向衍师弟好像快撑不住了!”
“他怎么那么傻?还硬撑着干嘛?斯年师兄的招术明明愈发发狠了,他还不打算认输吗?”
果不其然,不知道过了多久,资质本就不好的那个男弟子终于败下阵来,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比试台上。
“哈哈哈,我赢了!我终于赢了!向衍师弟,我赢了!”他仰天大叫着,似在发泄着自己内心积压了许久的憋屈,“我就知道,我才是门派里资质最好的弟子,其余人都该排在我后面!”
“师弟,胜者为王败者寇,你也不必太伤心。”褚玄鄞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倒下的那名男子耳边响了起来,“既然胜负已分,便都下场休息吧。!”
“向衍自知实力不如斯年师兄,但是我还是照师父所说,哪怕打不过,也要硬扛!另外,我还要多谢玄鄞师兄的安慰。”他抹了把嘴角的鲜血,艰难地爬了起来,“所以,输给强者,我并不会感到伤心的。我只会觉得自己可以扛下几招,算是厉害的!”
站起来后,他的脚步踉跄地往前挪动着,似乎随时会再次摔倒。褚玄鄞见状,皱了皱眉,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师弟,你没事吧?”
“师兄放心,我没事。大不了就是受了点内伤,死不了。”向衍摇摇头,推开他的搀扶,独自走下了比试台。
褚玄鄞收回手臂,垂下眼睑,掩饰眼中划过的一抹嫌弃,表示:真是弱得一塌糊涂。
过后,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比试台下方。
只见谢无舟正双手抱胸,闭上双目,静默无语。
休整时间,观看席中又有人在滔滔不绝地讨论着:“玄鄞师兄真的好温柔啊!”
“说真的,若是能与他结为良配,那真的是太幸福了!”
而另外一人则反驳道:“呸!我看你啊,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玄鄞师兄不可以的话,无舟师兄总可以吧?我看无舟师兄也是一样,为人也是相当的温柔,处事利落干脆,修为等方面在门派中也是一流的!要和玄鄞师兄相比,其实我更喜欢无舟师兄!”
“行了,我劝你们一个个的,都别白日做梦了!我可是听说了,无舟师兄早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他们已经私定终身,准备成亲了都。”
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叶沉鱼原本倒没觉得有什么。但一讨论到二师兄有了婚配的对象,她顿时心里窜了火,轻轻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骂道:“尽说一些不准确的消息讲给别人听。和长舌妇有什么分别?”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旁边那群女弟子还是听清楚了。
“你在说什么?”姜霜雲瞪圆眼睛,疑惑地盯着她。
叶沉鱼赶紧捂住嘴,讪笑道:“没说什么,师姐。”顿了顿,她突然问了句,“诶,师姐,你说,无舟师兄的婚配对象是我们门派中的哪位女弟子啊?又或者对方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呢?”
姜霜雲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迟疑道:“我反正……听说过。”
“哎呀,如果是真的,我还真想看看无舟师兄所心仪的那位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叶沉鱼放大了声音,就是故意说给那几名女弟子听。
“小鱼儿,你怎么也突然变得这么闲言碎语的了?我以前可都没注意到。”
“那也是她们先开始胡说八道的!”叶沉鱼愤愤不平地说道,“谁让她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胡编乱造一通,我也不过是替二师兄出了这口恶气罢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不也是挺关心这件事情的么?而且,二师兄也从未和我们任何一人提起过他有婚配对象啊!若真有的话……”此话一出,她像察觉到了什么,姜霜雲低声笑了起来,又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道,“莫非你是因为……二师兄的婚约对象,不是你,所以才这么生气的?”
叶沉鱼顿时羞怒道:“师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在意那个婚约的对象是谁呢!你别逗我开心也别冤枉我啊!”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姜霜雲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就是口是心非而已。其实你心里很关心二师兄的,你不用否认。况且,就算你喜欢师兄又怎么了吗?”看着小鱼儿微微发红的脸颊和耳尖,她又附耳轻吟,“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好好地把握住机会哦!”
“我才没有……”叶沉鱼被说得心慌意乱,窘迫地抬起胳膊挡住了自己通红的脸,“我才没有喜欢他呢,师姐,你别瞎猜了啦,我才不喜欢他呢!”
她慌忙辩解道,但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彻底淹没在了嘈杂之中。
如此的反应,倒是更加引起姜霜雲的猜测之心,她轻哼了一声,暗暗想:你这丫头还想狡辩?明显就是被我戳破心思后恼羞成怒
嘛,还想瞒着我?呵呵,我偏要拆穿你,让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接下去姜霜雲便一直围绕着叶沉鱼转悠,各种套路层出不穷,弄得她差点崩溃。
好在,新一轮的比试又开始了。
“知韫(yun)师姐,加油啊!”
“知韫师姐,我们看好你!”
随着几人的呐喊助威声,一名容貌姣好身段窈窕、五官精致漂亮的妙龄女子从半空坠落,稳稳地落在了擂台上。
落下后,另一位与之同样容貌不俗、气垫凛冽的司徒闻溪也走到了台上,二人相对而立。
她神色淡漠地扫视四周,随即便朝着对面的司徒闻溪拱了拱手,朗声道:“长阳派世尊佘(she)昭清座下大弟子,周知韫拜见闻溪师姐。”
司徒闻溪同样行拱手礼:“知韫师妹不必多礼。”由最开始的客气变得毫无遮掩,“既然是比试,就有输赢。如若师姐过头了,还望师妹莫要责怪!”
“师姐哪说的话?我当然知道这是比试,胜负可是关系着去留的问题。所以,面对师姐的挑战,知韫当然会全力以赴地应对的。”
在场所有的弟子及其叶沉鱼瞬间就被她的发言吸引去了。
周知韫那一头如墨的长发前半部分梳成了发髻还有一支白色玉簪簪着,后半部分的头发则披散下来。她的五官虽然算不上惊艳出尘,但是她的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够勾魂摄魄,令人移不开视线。她身材高挑纤细,肌肤胜雪,一举一动之间,透露出几分仙气。
叶沉鱼又望向司徒闻溪。只见她一袭浅绿色衣裙,腰束丝绦,长发如瀑,肌肤莹润如玉。此刻,她神色冰冷,眉梢挑起一个傲慢的弧度,仿佛根本不曾将对手放入眼中。
周知韫眸光闪了闪,忽略掉了司徒闻溪眼中隐含敌意的目光,淡淡道:“师姐,请!”
两人对视了片刻,皆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即齐齐飞身朝对方攻去。
霎时间,剑芒、刀影交织,两股强悍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使得观看的弟子忍不住往后退开了数步,深怕被殃及池鱼。
叶沉鱼就在原处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比武,看着看着,她不禁皱起了眉。因为她发现,无论是周知韫还是司徒闻溪,都没有尽全力,甚至连灵技都没有拿出来,仅凭肉身的力量进行战斗。
不知不觉间,二人打了整整半个时辰,却依旧未分胜负,而在二人周身,已满是凌厉的剑痕和掌印。
“师妹,该结束了吧!”司徒闻溪忽然喝了一声,身形极速一晃,倏地冲向了周知韫。
而周知韫似乎早有预料般,也迅速躲开,并且伸掌朝对方拍了过去。司徒闻溪侧身避开后,也伸出手对她的胸口出击打。
然而周知韫的下手利落,身形骤转,一掌就拍在了司徒闻溪的肩膀上。
司徒闻溪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而她刚站定,周知韫就又欺身而上,招式快速狠辣,完全没有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两人缠斗了许久,周知韫的身法渐渐慢了下来,终于被司徒闻溪抓住机会,一道快准狠的剑气劈出,直接冲断了周知韫用来抵挡攻击的剑。剑气又冲向她的腹部,周知韫只得吃痛地弯腰吐血。
周知韫捂着肚子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走近自己面前,居高临下俯瞰她的司徒闻溪。
她阴森森地说道:“师妹,胜负已分。如果再比下去的话,你必败无疑。你确定还要继续和我纠缠下去吗?”司徒闻溪用剑刃放在师妹的肩上,眼中划过一抹讥讽之色,“该认输了。”她的语气充斥着浓浓的鄙夷。
然而她没有想到,周知韫擦拭了一下唇角溢出的鲜血后,却是摇了摇头:“胜负尚未分出,师姐不妨再等等,说不定师妹还有翻盘的希望呢?”
听到这句话,司徒闻溪倒也不觉得意外,于是收回剑,抱臂环胸看向周知韫,嘲讽道:“师妹的嘴皮子功夫倒是厉害,就怕到头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周知韫则微微一笑:“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见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司徒闻溪冷哼一声:“装腔作势,待会输掉比试时,你就知道哭鼻子是件多丢人的事情了。”
周知韫耸耸肩,没有再搭理她。
司徒闻溪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走到了比试台边,接着对台下的一人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她却不知在远处已经有人将这一切听得清楚。
又是给两人一顿休整的时间,可在这期间,竟有人为此争吵了起来。
一名男弟子扯着嗓子喊:“周知韫师姐,比不过就不要强撑了!明明就是输了,还死赖着不肯认输,这样有什么意义?你这样做不仅会让你在大家和长老们面前很难堪,还会让你师父倍感失望啊!”
却被另一个女弟子驳回,骂去:“你放屁!我们知韫师姐哪一点比不上你们闻溪师姐?论美貌,知韫师姐比她漂亮;论实力,明明也是知韫师姐强;再论人品,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闻溪师姐说那么多讽刺的话,甚至出狠招打伤知韫师姐。简直不要脸!”
他也急了眼,也怼过去:“漂亮有什么用?拿出真正的实力再说吧!”
在旁休息的周知韫抿了抿唇,冷声对着那男弟子说道:“我的事,不劳烦你费心,请你闭嘴!”
男弟子见状,不忿地冷笑一声:“你这种人真讨厌!明明就是不敢接受失败,非要逞能硬撑……哼,你就等着被闻溪师姐打败,准备哭鼻子吧!”
话刚说完,就被重新站回比试台中央的司徒闻溪一声呵斥:“够了!这是我与知韫师妹之间的比试,不是你和其他人的口舌之争!你若再敢胡乱插嘴,就别怪我不顾同门之谊教训你!”她一边说着一边警告地盯了一眼那位男弟子,而后对周知韫说道,“师妹,我在问你一遍,你可愿意认输?
周知韫抬眼瞧着司徒闻溪,神色平静,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被激怒。她咬紧牙关,额上渗出了涔涔汗水。平淡地说出了两个字:“休想。”
司徒闻溪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你还要顽固到底吗?难不成是想等到伤势严重地昏迷过去,然后才肯服软?呵……我劝你省点儿劲吧,今天我绝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不愿意认输。你不就仗着修为高、武器厉害么?若我也有这般厉害的武器,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周知韫说到这里,从师弟的手中接过一把剑刃,那柄长剑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寒光,剑锋上无一任何一点遭过劈砍的缺口,显示出它的坚韧性。
她扬起手腕,长剑瞬间舞得密不透风,犹如流光闪烁,带出阵阵凛冽的破空声。
“剑法不错!但你的修为太弱了!”司徒闻溪嗤笑一声,然后举起长剑朝周知韫刺了过来。这次她并没有再保留实力,出剑的速度更加迅猛,招式变化也越发的凌厉。
周知韫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有提防到她突袭的一剑。好在她反应迅速,及时偏移了一寸,虽然被司徒闻溪削去了耳畔的青丝,但也没有受到致命伤。
司徒闻溪见自己的偷袭被周知韫躲过,当下便恼羞成怒:“我让你躲!”她挥舞着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周知韫,每一剑都仿佛要置人于死地。
周知韫勉强应付着,但却仍旧不免被司徒闻溪的招式所震慑,险象环生,最终只能借助轻功,暂避锋芒。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快些认输吧!”司徒闻溪冷声道。
而她的这番话也引起了台下众弟子们的共鸣,纷纷指责她以强欺弱,使出的招式更加阴毒。
司徒闻溪却恍若未闻,依旧沉浸在她的剑招中,只要周知韫露出半点破绽,就立马乘虚而入,攻她一个猝手不及。周知韫连连往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缘,随时都有可能被迫跳下擂台。
这时,司徒闻溪突然停下了攻击,而是冷眼瞧着周知韫,开口说道:“你不认输也可以,但总归不会赢我。既然你宁死不肯认输,那么我也不会逼迫你,毕竟我也不想落下个恃强凌弱、赶尽杀绝的恶名。”
她话音刚落,台下便传来一片嘘声。
司徒闻溪对这种嘘声视若罔闻,她转身离开擂台,目光扫过众位师弟,朗声道:“各位同门稍安勿躁,我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也不忍心再继续伤知韫师妹罢了,因此想劝她及早认输。但是现在看来,知韫师妹却似乎不领我的情呢。”
“师姐这叫识大体。”立刻有人附和道。
“师姐,别管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了。”
“我觉得师姐的决策是正确的,既然不甘认输,就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否则,她只会变本加厉!”
“就是就是。”
“……”
司徒闻溪听了台下众人的支持者,不由勾起嘴角笑了。
她缓步走到周知韫跟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道:“知韫师妹,怎么样?现在你还要不要认输?”
周知韫握紧长剑,倔强地昂着脖子,咬牙说道:“不要。”
“好!”司徒闻溪欣喜地应了声,而后说道,“这可是你逼我动手的。你记住了,等会儿若伤到你可别怨我。”说着,她的双脚蹬在擂台边沿,然后飞起一跃,朝周知韫扑了过去。
周知韫忙抽出剑,抵挡司徒闻溪的进攻。
两人交手的刹那,司徒闻溪突然抓住了周知韫的右边胳膊,而后运足内力狠狠一甩——周知韫稍显无力,接着便跌倒在地,而司徒闻溪趁机踩住她握剑的手,并将长剑架在了她的颈侧。
这场景令围观的弟子们看得揪心极了。他们原本还以为周知韫的运势能够得到转换,可以战胜司徒闻溪,结果却还是被司徒闻溪压着打。
司徒闻溪得意地笑了笑,挑衅道:“师妹,我劝你认输算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地下场去吧。你要是不服气,待我们在场上的切磋结束后,再到台上比试一场?”
周知韫不吭声。
司徒闻溪又笑道:“师妹,别再负隅顽抗了,认输吧。”
周知韫还是不吭声。
司徒闻溪见周知道还要装死,就故意加重了踩在周知韫右臂上的力量,让她痛呼出声。
叶沉鱼见状,眉宇微蹙。虽然她不知道周知韫和司徒闻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或是纠葛,但她还是担心再这样下去,只有周知韫会吃亏,尤其在这样一个公平的比试擂台上。
想了想,叶沉鱼忽然喊道:“知韫师姐,别强撑着了。”
周知韫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瞬。
“司徒闻溪,即使这场比试你赢了,但离开长阳派的人是你才对!”叶沉鱼怒斥道。
而司徒闻溪则是脸色一变,愤怒道:“叶师妹,我劝你最好给我闭嘴!”
叶沉鱼毫不客气地怼道:“我凭什么闭嘴?司徒闻溪,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卑鄙的小人吗?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哼,技不如人就承认嘛,还非要找理由狡辩。”司徒闻溪讽刺道,“我光明正大地赢得这场比试,你如何敢说我是卑鄙小人?”
她站起身来,轻哼出声:“知韫师姐说得不错,你就是依靠足够的实力和较强的武器压制住了她。但是,师姐她也说了,若是她也有强的武器在手,绝对可以打败你。就算没有绝对,但依旧可以勉强打个平手。你记不记得在第二次比试开始前,周师姐不是重新换了把剑吗?那把剑是我的佩剑,剑注入了灵力,成了有灵的灵器。持剑者也可以得到它灵力的加持,实力上升的。再者,它随了我这么久的时间,剑身之上一点破损的缺口都没有。可见强大之处,所以周师姐用这把剑和你对打,是绝无可能败给你的!”一步一步地走下观看席,在走向比试台上之前,还和谢无舟对视了几秒,“但是知韫师姐还是输给了你,那是因为你使了诡计!”
话说完,已然走到了司徒闻溪的身前。
和谢无舟一起将台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褚玄鄞,这时走到他身边,用扇子捂着下半边脸,称笑道:“无舟师弟不上去制止这场闹剧吗?就不怕小师妹最后吃亏?”
谢无舟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冷地回了一句:“沉鱼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他对叶沉鱼是极度的相信,所以他并不怕。
“哼,用着这么好的剑,却还是赢不了我!如今输了,又说我使了诡计。”司徒闻溪不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使了什么诡计啊?”
“好,你都对知韫师姐这般下手无情了,那我也不给你留情面了!”叶沉鱼语调冰冷地说完,便扶起倒在地上的周知韫,又触碰了一下她的右胳膊后,松开她。手里像拿着什么直朝司徒闻溪扎去。
“放肆!”司徒闻溪急忙闪躲,却还是被划破了衣袖,顿时恼羞成怒地反击道,“叶沉鱼,你居然敢暗害同门师姐,你简直胆大包天!我定要禀告掌门以及你师父,治你的罪!”
叶沉鱼冷冷一哼,丝毫不惧,反而嘲弄道:“我只不过是反手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懂公平、尽是耍一些卑鄙手段的师姐而已。难道师姐自己做了坏事,还怕别人惩罚?”
“叶沉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司徒闻溪气红了眼睛,“今日我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说罢,就要抬起手往她脸上打去。
眼见情况不对劲,姜霜雲赶忙拉着陆承礼往台上走。
“司徒凶女,你敢打她试试!”陆承礼怒吼出声,快速冲上前拦住了她,然后将叶沉鱼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我为什么不敢打她?”司徒闻溪怒声问道,“叶沉鱼先是污蔑我使诈,后又偷袭我,我难道不该打她?”
陆承礼皱眉盯着她,冷冷说道:“我警告你别乱动!小鱼儿的话是不是真的,问问周师姐不就行了吗?还有,你要真是光明磊落的性子,就应该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而不是在这借教训之名,打人!”姜霜雲也气得不轻,叉着腰堵在她面前。
司徒闻溪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恨恨道:“好啊,那就继续比试啊!”
他们在这吵个不止不休,后面的周知韫却出现了不适。
“知韫师姐?知韫师姐!”叶沉鱼察觉到周知韫的异常后,连忙叫了几句。可惜此刻周知韫已经昏迷,无法回答她。
“把解药交出来!”叶沉鱼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又隔了远距离听到了她和另外一个人的对话,于是伸出了左手,逼迫司徒闻溪交出解药。
司徒闻溪却装傻充愣,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早就料想到她会如此,于是叶沉鱼便也不再念及与她同门的关系,将真相公之于众:“各位同门,司徒闻溪为了赢得这次比试,竟然使诈!对知韫师姐下了毒!”她举起自己手里的一枚银针,证据确凿道,“这枚银针便是证据,上面沾了毒,她在靠近周师姐的时候,就趁机将银针刺入她的胳膊。”
“你胡说!”司徒闻溪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她喝道,“我没有对周师妹下毒!”
“可是,除了你近距离接触过知韫师姐,就别无他人了!”
“似乎也是你靠近,拉着知韫师妹后,我确实发现她整个人突然没了力一样。”姜霜雲立马补充道。
“呵,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两个。你们这样陷害我,无非就是怕我赢得比试,她离开长阳会丢了面子,是吗?”司徒闻溪冷静了片刻后,很快就反驳了他们的推断。
“既然你不愿意拿出解药,那我也让你试试中毒的滋味!”叶沉鱼咬牙,拿起银针朝她攻了过去。
叶沉鱼的内伤未愈,根本不能跟全盛状态的司徒闻溪抗衡。
眼见着她被司徒闻溪逼退,陆承礼忍不住了,飞快地掠了上去,将叶沉鱼挡在了身后。
“你想干什么?”司徒闻溪眯着眼,神色危险地瞪着他。
陆承礼淡淡瞥她一眼,冷声道:“她的伤才刚好一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不介意代她受过!”
司徒闻溪冷笑出声,目光移向叶沉鱼,讥讽道::“叶沉鱼,你可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勾搭上男人帮着你了。”说罢,她转头看着陆承礼,“既然你想逞英雄,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