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好安静。
在顾徽的面前，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听任何声音。
我一直喜欢独自听歌。
戴上耳机，调好音量。
缓缓闭上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
仿佛处于无知的混沌之中。
这时一缕歌声飘来。
宛如眼前拂过一丝清风，掠过一片白云，飘过一阵春雨。
“我下班了。”
顾徽的声音打乱我的思绪。
他换了身轻装出来。
他紧紧地扣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热烫。
从店里出来后，因为害怕遇到认识的人，我一路都死死埋着头。
直到一根手指，抵住我的下巴。
我忽然听见，旁边响起笑声。
顾徽低低地说:“嫌我丢人？”
我摇摇头。
“没有。”
话落。
他猛然松开我的手。
他脸上的表情凉薄又慵懒，声音轻轻的:“骗子。”
顾徽脚步迈的极快。
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站在原地像个哑巴。
我想解释的话，一句话也吐不出。
街上的人拥挤而嘈杂。
我微微抬眸，看见顾徽回头盯着我。
他站在逆光处，像只随时快要消失的黑色天使。
可惜他不是。
他没有翅膀，哪儿也飞不了。
除了我，他什么也没有。
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向顾徽。
就像当初，他义无反顾地跑向我一样。
我俩一路无言，静静地走到他家。
是一栋乱七八糟的居民楼，住了不少人。
大厅有一群每天下象棋的老人。
他们看见我们举止亲昵的样子，也没什么表情，估计以为我和顾徽是情侣吧。
我心下暗喜。
我看了下房间里遍地的垃圾残渣，忍不住开口:“那个，顾徽……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不用。”
声音极低。
他说完，脱下外套扔在了沙发上。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啤酒，熟练地撬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顾徽凸出的麦色喉结，掺上银白色酒渍。
一上一下的滑动，极具诱惑力。
顾徽拿着酒瓶来到我面前，奇怪地问我:
“你发什么呆。”
我脸一红，匆匆道:“没，没发呆……”
顾徽淡然地扬高唇角。
他薄唇勾勒出一完美弧度。
他的笑，犹如夏日里的微风，令人倍感舒适。
我顺势问了句:“那个，有汽水吗，我有点渴。”
“有啊，在冰箱里。”
我点点头。
转身正要去那边拿。
突然。
我被一股力量往后扯。
咚的一下，撞上青年结实的胸膛。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连哄带骗地贴近我的耳:
“闭上眼……。”
我鬼使神差的听话了。
慢慢地，慢慢地，顾徽俯下身。
他吻了吻我苍白的嘴唇。
我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冷漠或惊讶的表情。
他很轻易地就撬开我的牙齿。
往我嘴里渡了些苦涩的酒水，却还不松口。
我和他都在抖。
仿佛两条要死掉的海鱼，曝晒在日光下。
我和他到身体，热的发疯。
我退，他进，直到小腿抵上冰凉的床沿。
顾徽低声道:“我知道你挨骂了……”
我眼眸忽闪。
他接着道:“你在我这里，不用这么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喜欢你做自己。”
“做自己……”
倏地。
他的右手掌轻轻地托住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
他慢慢地贴近我的右耳，轻声道:“不要听噪音，听自己的声音。”
我微微点头。
我感受到顾徽的体温渐渐传递。
我侧过头:“我我去拿汽水，我渴……”
顾徽低笑:“我也好渴，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感觉要渴死了。
他又一次把我抵到床沿:“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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