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读懂他们议论纷纷的唇语,有褒有贬。
只不过。
其中有一句让我不禁失笑。
他们说我有病。
需要赶快找心理医生治治。
下午送走了客人,家里又剩下了我和妈妈。
两个人面面相觑。
她望着我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慢慢地回到卧室。
她似乎是厌极了我。
这时。
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弹出了一条短信。
陌生的号码。
末尾的四位数是我所熟悉的0086。
只有短短四个字。
句号也舍不得多加。
一如号码的主人一样刻板,冷漠。
“来老地方。”
我冷笑一声。
所谓的老地方,不过就是个人人皆知的按摩店。
雨没停。
当我携着一身潮气赶到那里时,看见男技师的手正搭在女客人的后背。
一个个在缓慢有力地推进。
接着。
约摸着,是被男技师那双苍劲修长的手指给摁的舒服。
又或者,沉醉在那副极漂亮的容颜里。
我怔了怔。
我看着,女客人的身躯在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她裸色的衣衫半褪不褪。
技师只需稍微一个弯腰,便能看见,那对双峰挤出了深深的沟壑。
我眯起眼睛。
看见男技师动作倏地停下,眼睛始终停留在女人的身上。
具体是哪个部位,还尚未可知。
我沉默地摇摇头。
忽地。
我扯下耳机线,无意地轻咳一声。
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我笑着询问:“请问这儿,只有一个技师在吗?”
男技师又开始工作了。
他头也不回,声音低低冷冷的。
“另一个请假了,今天只有我在。”
这样。
“没关系,那位姐姐大概还有多久弄完,我可以等的。”
“二十分钟。”
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那女的不禁侧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的脸上只差没有写下“坏我好事”四个大字了。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格外快。
待女客人穿好衣服,拿着包要离开时,
她又恋恋不舍地望了眼,正垂眸清理东西的青年。
她似乎一眼也不想多看我。
最后,她只娇滴滴地留下一句:
“帅哥我还会再来照顾你生意哦!”
她扭着腰,扬长而去。
这下。
屋子里只有我和他了。
“顾徽,请问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按摩按摩呢?”
我做出腰酸背痛的模样。
他打扫着地,闻言看了我一眼。
他嗤笑道:
“成啊,普通按摩一个小时80块钱。”
“哦,可是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带钱啊,怎么办呢?”
我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线取下,揉成一团塞进兜里。
我毫不畏惧地注视顾徽。
顾徽个高腿长,好看的不止于那张脸。
他来按摩店干,实在可惜了。
店所处的位置偏僻,来往的人不是很多,是我喜欢的静。
顾徽突然放下手中的盆。
他一声不吭地,将我拉进里屋。
“你说话阴阳怪气,又挨骂了?”
周围好黑。
他手指热的发烫,还带着水渍,在细细揉捏我的耳垂。
他叫顾徽,一个连职校都不肯收的疯子。
他父不疼母不爱。
还经常被仇家,打得半死都没人管。
我想,暂时应该是找不出一个人比他混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