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暖黄的灯光下,一老人正坐在院子里满脸愁容,他手里拿着一只大杆烟抽了两口,白雾飘荡在周围。
此时,外面刮着风,院里的铁盆被吹得乒乓响,老人没什么动作,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抽那杆子烟。
没一会,院口着急忙慌跑进来一人,老人只是淡淡抬头去看,那人大喘着,好半天才缓过气开口。
“老严,不好了,冯大海把你孙女给动了。”
严文德掐灭手里的大杆烟在地上蹭了两下,他紧皱着眉,神色有些看不懂。
严文德:“在哪?”
“西侧大堂里,冯大海老婆燕梅死了,他说是你孙女朋友害死的,非要在大堂处决他们呀。”
严文德听着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他不会动小琴”就回了屋。
那人见严文德这样有些急,他拍了拍门大喊。
“那俩人是警察啊,如果你不出面他们可就死咱们村了,我们担不起责啊老严!”
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严文德都没有打算要出面的意思,那人见严文德态度坚决转身就跑了,严文德在屋里静静坐了许久,久到门口的鸡都鸣了两声。
……
陆子吟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头上,旁边还有一群人围着他转来转去讨论着什么。
陆子吟立刻到处寻找郭琳琳跟严琴的身影,身怕她们两个女孩子出点什么事。
郭琳琳就在他另一边的柱子下,陆子吟看着她闭着眼睛,一开始以为是睡着了,直到他看见郭琳琳左手衣袖中浸出的红色血迹,他突然慌了,大骂道。
陆子吟.“冯大海!你他娘无法无天了?!你把郭琳琳怎么着了!”
冯大海此刻正在帮燕梅梳理着头发,燕梅躺在一块木板上,被安置在了大堂中央,木板下还放着一盆炭火,陆子吟隐隐看见燕梅身下的被子跟板子边缘都有血迹。
陆子吟.“你把你老婆杀了?!”
冯大海起身恶狠狠的盯着陆子吟
冯大海:“是你们杀的,是你们!你们杀死了我婆娘,那就用命来抵!”
陆子吟挣扎了几下,绳子捆得很紧,几乎是把他整个人都与木头连在了一起,他怎么挣扎绳子都没有松半点。
陆子吟看向郭琳琳,随后又到处寻找严琴的身影,可他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严琴,他有些急。
陆子吟.“严琴呢?你们把严琴怎么样了?”
冯大海大笑
冯大海:“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哦对了,还有这个女人,她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一定哦。”
郭琳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感觉头好晕,身体也轻飘飘的,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但她还是强撑着抬头看向一直叫她的陆子吟。
陆子吟见郭琳琳醒了很是担忧,他猛烈挣扎,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把绳子扯断。
郭琳琳“子吟,如果我死这了,你记得回去后跟我爸妈说声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们…”
陆子吟.“滚啊,我才不要,你不会死的,放心,我一定带你回去,我一定要把这些无法无天的人绳之以法!”
有些还存有人性的村民开始有了动摇,他们纷纷议论,随后走出来一个大哥先发言。
“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这辈子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不是为了那仨瓜俩枣,谁也不愿意干这事,老冯,不然就把他们放了吧,何况他们还是警察。”
“是啊老冯,我们都有老婆孩子,为了你这点钱拿出性命不值,我得为孩子考虑呀。”
村民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铁锹离开了大堂,冯大海在身后怒骂,是啊,他们都有老婆孩子所以害怕,可他冯大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能怕什么?
不,他怕,他怕死,他怕他的秘密被人知道,他还要拿着钱重新娶老婆,所以他不能有事,他一定要把这两个警察解决掉,不然就是最大的后患。
就在冯大海心想之际,一个大哥一镰刀挥向陆子吟,陆子吟紧闭着眼,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倒是身子一轻,捆在身上的绳索掉落在地。
陆子吟看向那位大哥,大哥有些窘迫的害怕。
“警官,能不能不判我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只是一时糊涂,被冯大海用钱迷了心智,可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呀,你网开一面,我们放你们走,你们也当做没发生过好不?”
陆子吟先跑到郭琳琳那边去将捆在她身上的绳索解开,随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陆子吟轻轻的揽着郭琳琳看向刚说话的大哥。
陆子吟.“可以,但我必须送我组长去医院,如果她有事,我可以向你们所有人保证,没一个不去牢里度晚年。”
那大哥连忙应下,说村东头那边有一所小医院,进去第一户就是他家,那老爷子在他们村行医几十年了,深得大家信任。
陆子吟抱起郭琳琳就要走,冯大海不乐意了,他拿上大砍刀刚想冲上去就被几个村民拦下制服住,陆子吟突然想到严琴便问那大哥。
陆子吟.“严琴呢?”
那大哥想了想道
“你是说老严家那孙女吧,你就放心吧,看在老严的份上冯大海也没敢动她,早放她回去了。”
陆子吟点头经直抱着郭琳琳就往村东头跑,果然如那大哥所说,刚进入村东口就有一户人家亮着灯,门口还有一幅牌匾,刻着“景尚中医疗”五个大字。
房子就是普通的居民瓦房,是一个四合院,陆子吟刚进去就迎面跑来一个年长的老人,老人很清瘦,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草药,他像是知道他们会来一般,根本没等陆子吟开口说什么就让他抱郭琳琳进屋。
陆子吟刚给郭琳琳盖好被子,那老人就将手里端着的草药一点点敷到了郭琳琳伤口上,随后用白布一点点绑上。
“先止血,之后我会给她缝针上药,可能得在我这住上一段时日了。”
陆子吟连连点头
陆子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老人轻叹口气
“把血止住缝针上药后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以后可能会留一道长疤了。”
陆子吟松了口气
陆子吟.“那没事,去做一个祛疤手术就好了。”
“就算做祛疤手术,那也会留下印子。”
陆子吟.“一次不行就两次,国内不行就国外。”
老人起身示意陆子吟跟他出去,来到门口,老人拿出一张纸递给陆子吟,陆子吟接过一看,上面是一排毫无头绪的阿拉伯数字。
陆子吟:“这是?”
老人走到院里的另一间屋里,陆子吟跟着进去,刚进去就充斥着一股很浓的中药味,陆子吟到处看了下,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中药,少来说也得有一百多味。
陆子吟:“大爷,尊姓大名啊?”
老人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些草药,一边回答陆子吟。
“门口不是写着吗?”
陆子吟想到进来时的牌匾上刻得有“景尚中医疗”这几个字,中医疗肯定不是人名,那就剩下“景尚”了。
陆子吟:“景尚先生。”
景尚笑笑没说话,陆子吟继续问。
陆子吟:“这数字是什么意思?”
景尚将不同的草药混合到一起用小秤称着重
景尚:“县上唯一的警察局局长电话,你可以想办法打过去。”
陆子吟犹豫再三,还是将纸条撕碎扔进了垃圾袋。
景尚到没多大表情,仿佛已经猜到了陆子吟会这样做。
景尚:“这个村以前叫“灵村”,后来改革开放,但思想却没得到解放,祠堂本应该是地主族群那年的,但你绝对想不到,现在还存在,那个冯大海,他爷爷那辈就是当地出了名的地主,欺压百姓,恶事是没少做啊,如今他这脾气也是跟他爷爷越来越像了。”
陆子吟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到景尚对面,时不时还帮他挑挑草药。
陆子吟:“那也太无法无天了点吧,压根没把法律放眼里。”
景尚将陆子吟攥在手里的草药拿过去,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糖塞到他手里,陆子吟愣了一下,景尚自顾自解释给他听。
景尚:“我有个孙子,年纪跟你应该差不多,但却没有你灵气活泼,这糖是我为他准备的,可惜啊,孩子长大了,不在吃糖了。”
陆子吟撕开包装袋当着景尚面将糖果含在了嘴里,糖果虽然很甜,但却充斥着一股中药味,不过也不影响。
景尚看着陆子吟笑了,这小子跟他真的很像。
景尚:“愣头小子,这都是药味儿你也能吃下。”
陆子吟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陆子吟:“不影响。”
……
隔天一大早郭琳琳就醒了,今天她感觉好了很多,头也没有那么昏,手也没有那么刺痛了。
陆子吟跟她把昨天的事都讲了,景尚端来两碗瘦肉粥让他们先垫吧一下,他孙子一会就买着菜回来。
陆子吟问景尚他孙子是今天才从外回来吗,景尚摇头,说他孙子前两天就回来了,只是回来后又去了县上,好像是去找他同事说点什么事,一直到今天才回来。
景尚重新给郭琳琳换了药,并且叮嘱她这段时间不要碰水,也尽量不要受凉,最少也得半个月才能恢复。
郭琳琳手机什么的全在严琴家,她昨天晚上急着跟出去都忘记带了,钱包身份证也都在严琴炕上的背包里,一时间她也联系不到老大他们了。
郭琳琳看向景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景尚看出了她的想法,主动掏出手机递给她。
景尚:“打吧,让你们的人尽快来接你们回去,留下来时间长了对你们可没好处。”
郭琳琳给喻文州打去电话说明了情况,喻文州在电话那头发了一通火,说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警察也敢动,他让郭琳琳说了位置,打算立马接他们回去,可华安离这边还是挺远的,至少也得一天多的路程。
郭琳琳本想等过两天身体好些后自己回去,但这个想法不但喻文州拒绝了,就连景尚也不同意。
挂断电话后郭琳琳把手机还给景尚,并问他在这借宿还有这些药材多少钱,等她拿到手机后就付给他。
景尚摆手道
景尚:“不收你钱,你们在这好好等着你们的人来就行了,还是尽早离开得好。”
郭琳琳疑惑,问景尚他们村是不是不欢迎外来人来玩,景尚没明确的回答她,只是让郭琳琳先把粥喝了。
中午时,景尚的孙子回来了,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吃饭,景尚给郭琳琳陆子吟俩人介绍说他孙子叫“景离”,是一名律师,跟他们也算一个门的人,景离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之后聊着聊着才知道他也认识严琴。
景离说他跟严琴从小就认识,他很喜欢跟着严琴去上山掏鸟蛋,下河抓大鱼,可没一次是不被发现的,后来到了上学年纪,严琴被她父母接走他们就没在见过面,直到前两天在村口。
景离说了很多,在郭琳琳看来,大致就是景离跟严琴算是青梅竹马,俩人从小认识,只是不得已才分开,分开了二十多年才重新见面,这二十多年里严琴几乎是已经把他忘了,但他却有一直关注严琴的消息。
郭琳琳笑笑没多说,景离许是暗恋严琴,而严琴又跟个假小子一样根本不知道。
景离并没有像景尚说的那样不灵气活泼,反倒是非常有话唠,他跟郭琳琳陆子吟都十分聊得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山村遇见与自己相仿的人的缘故。
郭琳琳想去找严琴,但景尚说她不能出去受风,不然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陆子吟让郭琳琳在这好好休息,他去找严琴,顺便帮她把行李一同拿过来。
景离也要跟陆子吟一同去,陆子吟应下,俩人出门后景尚又给郭琳琳端来一碗鸡汤,郭琳琳有些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人家的心里不自在,她心想到时候还是得给景尚留点钱才行。
……
等陆子吟跟景离来到严家时一个人也没有,陆子吟很疑惑,难不成是出去了?这严琴,组长受伤了好歹去看看嘛。
景离将吹翻的铁碗捡起放到了狗棚里,随后他本想敲门,但轻轻一敲,门缝就开了,景离与陆子吟对视一眼,好家伙,门没锁。
陆子吟刚想进去就被景离拉住
景离:“子吟,就这样进去不太好,他们也没在家。”
陆子吟有些无奈,都这种时候了还要顾及着景离那没用的礼貌。
陆子吟:“兄弟,我的手机,身份证,行李,全都在这间屋里,我只是去拿我自己的东西而已,没什么不好的,况且严琴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不好,你可以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吗?”
景离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他让陆子吟快一点,他在门口等他,陆子吟敷衍的“昂”了一声就直接推门进入。
陆子吟先是进了右侧房间,里面自己的东西还在,陆子吟松了口气,他赶紧从包里翻出手机给严琴打电话,电话是打通了,可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陆子吟干脆先去左侧把郭琳琳的行李箱跟背包拿出来,随后他让景离帮忙先把行李拿回去,他要去找冯大海,景离一听死活不同意,景尚已经什么都告诉了他,他觉得陆子吟现在去找冯大海十分危险。
陆子吟告诉景离,他觉得严琴还在冯大海那里,他得去找冯大海问清楚,如果严琴真在那,他要带她一起走。
景离拦住陆子吟
景离:“子吟,跟你说句真心话,我觉得我们村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陆子吟:“你不知道?”
景离摇头
景离:“骗你是你儿子,我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了,前两天还是我爸说这两天休假,让我回来陪陪我爷爷,回来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我爷爷让我不要多管闲事,老实待几天就回去,我前两天去县上找了一个朋友,他以前也是我们村的,可就在前两年搬到了县上,我想找他问点事,可他朋友却说他家根本没搬,我去他家老房子看过,早就荒废了,我问我爷爷,他说他们只是搬到了其他城市去,我有他的电话,已经注销了。”
陆子吟:“或许只是换号码了呢。”
景离:“不可能,我回来之前还跟他有联系的,我俩玩得很好,他还让我回来去找他,可我回来后他号码就注销了,跟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不见,你是警察,我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陆子吟一边走一边想
陆子吟:“先回去,然后你带我去他家老房子看看吧。”
景离点头,俩人回到家行李都没拿进去就跑了,郭琳琳只听见陆子吟喊了一声“郭琳琳,你行李到了,签收一下!”,等郭琳琳人出来,除了门口放着的两个行李箱还有两个背包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景离带着陆子吟来到一处老宅子,房子的瓦掉了大半,院里也长满了杂草,看样子是荒废了很长时间。
陆子吟:“你确定他是叫你来这找他?”
景离:“当然,他家就住这,我们村可不会允许他家另寻地基起房的,就算他家重新买了地基起房子,那根本划不着呀。”
陆子吟简单的查看了下,家具都在,屋里全是灰尘与蜘蛛网,陆子吟挥了挥咳嗽两声,他进入到主卧,里面的床上有一床叠得板正的花被子,陆子吟又走到柜子处看了看,他拉开一格,里面放着一些书籍。
陆子吟刚想伸手去拿,手还没碰到,手机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陆子吟收回手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严琴”二字,陆子吟立马转身出去接起电话。
刚接通陆子吟就先开口道
陆子吟:“严琴,你没事吧?你在哪?”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才响起严琴那带有些担心的声音
严琴:“琳琳没事了吧?”
陆子吟:“没事了,你呢,去哪了?”
严琴.“别说了,还不是因为冯大海,他把我们分开,让人把我敲晕送回了家,我爷爷也回来了,他不让我去救你们,还把我关在了祠堂里,我一直求他,我说他如果能出面帮忙我就答应他不干警察这个行业,他虽然犹豫,但还是同意了,他应该是去找了景伯伯帮忙,好在,你们没事了,不然我得愧疚死。”
陆子吟告诉严琴,明天喻文州就来接他们回去,但陆子吟想,他们目前是回不去了,他得把事情搞清楚,他们村实在是可疑,还有景离的那个朋友,景离希望陆子吟能够帮他,严琴知道后说她会想办法来跟他们会合,然后在一起想办法。
当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景尚说这是冬季第一场暴雨,之前下的都是大雪,看来是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陆子吟心里变得很乱,说不上来的乱,他也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景离安慰大家不要多想,先休息,等明天喻文州来了在商量。
……
狂风暴雨下,严琴已经被淋了个透心凉,她浑身发抖,全身冻得不行。
严文德在严琴从祠堂跑出来后就不见了,严琴回家看过,爷爷不在,她打着手电筒就往外跑去找,半路突然就下起了暴雨,严琴听见山上有人说话的动静就跟着往山上去看,因为那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是爷爷!
可她好像就如同幻听了一般,往山上爬了大半都没看见一个人影。
严琴有些绷不住的大喊
严琴.“爷爷!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事,我知道,冯大海不会无故来找我,更不会让我去帮她老婆生孩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引郭琳琳过去对不对?!”
严琴疯了一般怒吼,她在祠堂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严文德绝对是知道冯大海要做什么的,因为她前面在爷爷房间发现了几张很是奇怪的图纸,图纸上的内容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画像,肚子被抛开一个很大的口子,旁边还有人用碗往她肚子里倒着什么,这些都跟冯大海对他老婆燕梅做的一模一样!
而那碗倒的东西就是郭琳琳的血!
严琴觉得事情是这样的,她爷爷跟冯大海在做着一个很是不科学的“降法”,这种降法又名“诞喜”,也就是让本怀了女儿的孕妇诞下儿子,可代价就是孕妇被剖肚取儿,这种丧尽天良的降法完全就是人性的泯灭!
严琴有些崩溃,她不敢相信爷爷是这种人,为了一点钱而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她本来胆子很小,白天都不太敢上这片山更不用是说现在,可当她知道这一切仿佛爷爷也在参与,她心中的恐惧就没有了分毫。
“砰!”雷声加着闪电连连大响,雨水把周围打得噼噼啪啪的,严琴继续往山上走,她现在要去坟山,爷爷为什么不让她去,上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哎,丢这行得通吗?”
“放心,这片叫坟山,平时没什么人敢上来,更不用说现在这大半夜的了。”
突然传来的谈话吓得严琴立马关上了手电,她询着声响慢慢靠近,她来到一处草丛后蹲下,扒开一堆草后她看见山坡下立着两个身影,隔得有些远,在加上大雨的洗礼严琴有些看不清,但那应该是两个男人,一个打着灯,而另一个挥着锄头挖着什么,哦,是在挖土!
严琴微微一愣,大半夜挖土,难不成是盗墓贼?不可能啊,这坟山还有什么古墓?
直到雨微微弱了些,那两个男人从另一边抬出一个麻袋,之后就见他们将那麻袋丢进挖好的坑里随意铲了些土盖上就跑了,严琴小跑过去,看着面前的坑她大致知道里面埋的是什么东西了,她心跳得非常快,浑身冒着白毛汗,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
严琴缓缓蹲下用手去刨土,刨着刨着,“砰”一声惊雷给严琴差点吓哭出来,她往后一顷,一屁股就摔到了地上,她战战兢兢的重新开始刨土,手指都破了好几根才碰到那麻袋。
严琴手突然一顿,她有些不敢打开,这可如何是好…
严琴.“要是郭琳琳或者陆子吟在就好了…”
想着,严琴深吸一口气,拼命在心里默念“我是警察我是警察,不怕不怕不怕…”。
严琴.“不管你是哥哥姐姐还是弟弟妹妹爷爷奶奶,或者叔叔婶婶,总之就是你别吓我就行,我是来帮你的,你一定要配合我好吗?”
严琴开始往外拖麻袋,费了半天劲才将麻袋拖出来,雨开始渐渐停下,严琴已经浑身都沾满了泥土,她没有休息半刻,她将麻袋用绳子绑着的口慢慢解开,随后闭上眼将麻袋慢慢往下扯。
严琴.“我是警察…我是警察…”
严琴做了好半天心里斗争才敢睁开眼去看,这一看直接把严琴吓得跳了起来远退一米。
那死尸虽已血肉模糊,但严琴记得她,那是冯大海的老婆燕梅!燕梅的衣物破烂不堪,只是残留下一片片破布,这些破布在风中摇曳,让她看起来更加狰狞,她肚子上的大口不断流淌着脓液,那是一种恶臭难闻的气味,体内的器脏分分掉出来粘贴着燕梅的肌肤,有些一半还连在她体内,看着让人闻风丧胆。
看着燕梅突出的眼球,严琴迟迟不敢上前,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往她那靠近两步。
严琴.“燕梅婶,你别吓我,我会帮你报仇的…”
严琴屏住呼吸才慢慢移动步子向燕梅靠近,她将麻袋扯上去盖住燕梅的脸,随后找来一些树枝把她挡住。
严琴.“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我的同事来帮忙。”
严琴最后看了一眼燕梅,打着手电筒就往山下跑,她记得陆子吟说他们在东侧景尚伯父家,现在虽已凌晨三点多,可她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必须去找郭琳琳跟陆子吟。
严琴离开后,本该遮着燕梅的树枝向四周坍塌,之后只留下了一个空瘪的麻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