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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另外我还能再见到悭臾吗？”欧阳少恭抿了抿唇，神情竟有些小心翼翼，“我是真心将你当朋友，可我也真心想再见他一面。”

“我叫润玉……”润玉挑着能说的说了，可是悭臾大概率已经去投胎转世了，他可没有本事让悭臾回来，只能跟系统沟通。

系统机械地照本宣科：【已向制造者请示，回馈意见如下：第一个任务世界里，系统已经告知宿主，系统已与原主达成协议，原主自愿将人生送予宿主。因此宿主现在就是悭臾，不需要原主归来。】

润玉轻轻一笑，只问了系统一句：“既然我就是他，那你为什么还要用原主、宿主来区分我们？”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下来，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复。

润玉乘胜追击，跟系统、或者说系统背后的制造者据理力争：“方兰生、孙月言都有了晋磊和贺文君的记忆，但他们依旧是方兰生、孙月言。以此类推，哪怕我有了悭臾的记忆，我也是润玉，而不是真正的悭臾。”

“等价交换并没有错，但我们总有些坚守的东西，它们无法估算价值，自然无法被交换。当然，如果制造者不这么认为，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润玉还是云淡风轻的，却紧张地握起了拳头。

系统依旧没有动静，润玉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竟等到了制造者的答案：【我不得不承认，你说服了我。系统会破例一次，就当是最后一个任务世界的福利。】

琴川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俨然的屋舍、阡陌的交通、繁茂的山林……一切景致都笼在皎白的月辉下，带着一股静谧清幽的美感。

这时，一条巨龙直冲云霄，乘奔御风地遨游过天地山川。欧阳少恭倚在巨龙的角边，他抬眼望去，夜幕中点缀着朗月繁星，万里山河埋没在无边的夜色下，辽阔广袤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一龙一人。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清爽的凉意，欧阳少恭惬意地喟叹一声：“悭臾，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榣山，你我初见之地。”悭臾看不见头上的欧阳少恭，却下意识露出了笑容。

欧阳少恭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只剩下单纯的喜悦：“悭臾，我很高兴能再见你一面。”

“长琴吾友，吾也很高兴，太古之约吾总算没有失约。”悭臾长啸一声，龙吟声在空中久久回荡不曾消散。

榣山水湄旁，欧阳少恭优雅地盘坐着，指尖轻拨琴弦，扣人心弦的乐曲汩汩流出。

待一曲奏罢，悭臾朗笑出声：“长琴吾友，你这曲《榣山》愈发声情并茂了。”

欧阳少恭双手搭住琴弦，笑着问道：“千年未见，你还记得这首乐曲？”

“挚友所做的天籁之音，如何能忘？”悭臾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评价道，“长琴以前弹奏《榣山》，是未经俗世、不染红尘的超然，如今却有历尽千帆、阅遍世事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