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我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起死回生的办法，以期与巽芳再续前缘。”欧阳少恭喝光了一坛酒，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听罢欧阳少恭的诉说，润玉已然明了他的心愿：“那你找到了吗？”

“玉衡有引灵体复生之效，可是它不知散落何方，我始终没有消息。”欧阳少恭目光低垂，一抹落寞悄然爬上眉梢。

润玉似有所悟，饮了两口清酒：“难怪你不喜雷严的作风，却还要留在青玉坛，原来是想借助雷严的势力打听玉衡的下落。”

欧阳少恭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润玉两眼：“幸好，你帮我寻回了完整的仙灵，我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寻找。”

口说无凭，润玉没有包揽下寻找玉衡的事，心里却决定要帮欧阳少恭拿到玉衡：“那就祝少恭心想事成，早日与爱人团聚。”

欧阳少恭醉眼朦胧，随性洒脱地倚在台阶上，慢吞吞地回道：“借你吉言。”

“我送你回去休息。”润玉见欧阳少恭不胜酒力，扶起他走到房间。

寂桐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脚步，打开房门迎了出来：“少恭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我们聊了聊以前的事情，不小心就多喝了两杯。”寂桐点点头，帮着润玉送欧阳少恭到床上躺好，替他仔细地掖好被角。

润玉目光一凝，上前隔开寂桐：“桐姨，你就不要操劳了，我会照顾好少恭的。”

“这……好吧。”寂桐似乎不太放心，离开前特意看了眼欧阳少恭。

这天，寂桐正要去给欧阳少恭送茶水，忽听得身后一句“巽芳公主”，她下意识应了一声。

寂桐僵硬地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看向润玉：“悭臾公子刚才说什么？老身耳聋眼花的，竟然没有听清。”

“巽芳公主，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话？”润玉指了指欧阳少恭的房间，距他们不过十步之遥。

寂桐心有顾忌，跟着润玉到了他的房间，她知道身份已经败露，就不再否认，心里却很是疑惑：“少恭都没有认出我，悭臾公子是怎么发现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看少恭的眼神缱绻温柔，与素锦姑娘一般无二。”说着，润玉拿出烛龙之鳞，“我觉得奇怪，就用这个查验了你的身份。我无意窥探你的私事，就只看了你和少恭的初遇，但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只不过，润玉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巽芳公主，你既然尚在人世，又回到少恭的身边，为什么不愿意和他相认？”

巽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只抚到了冰冷的面具：“我虽然逃离了天灾，但是为了保护蓬莱，我耗费了太多的灵力，头发尽白，容貌已毁，嗓音也变了……我怎么能用这副面容来面对他呢？”

说着，巽芳苦涩一笑：“悭臾公子，拜托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少恭知道。”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不远处的屏风轰然倒地，露出了欧阳少恭的身影。他眼睛泛着泪光，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巽芳，我终于又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