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来日方长，不必纠结于一时半刻，润玉就没有再说什么，看了欧阳少恭两眼就离开了。

欧阳少恭呆坐片刻，忽然举起一旁的茶壶猛灌两口，喃喃自语：“悭臾、悭臾……”

第二天，欧阳少恭来找润玉闲聊，他已经平稳了心绪，说话时时风度翩翩，颊边还带着可亲的微笑。

润玉想想欧阳少恭的经历，对他的心愿就有了猜测：“少恭，你想不想拿回另一半仙灵？”

“若是取不回仙灵，我迟早要魂飞魄散，怎么会不想？”事涉生死，欧阳少恭笑容都浅了下来。

求生是人之常情，这没什么问题，润玉自然一口答应：“好，我会帮你。”

“只是百里屠苏本就是将死之人，靠着一半仙灵才苟活至今。”欧阳少恭睨了润玉一眼，面带几分自嘲，“明明我和他都是长琴的半身，却注定只能活一个，你要怎么选择？

润玉当然希望欧阳少恭好好活着，但代价是另一条生命，还是曾向他笨拙示好的百里屠苏，润玉迟迟拿不定主意。

“你先遇见的是他，夜半孤身冒险也是为了他，或许他的份量是比我重一些。”欧阳少恭暗暗咬牙，桌下的手也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润玉只觉这个任务对象阴晴不定，可比之前的难搞多了：“你别多想，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欧阳少恭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没有说什么，只是看表情似乎并不相信。

润玉并不生气，毕竟口说无凭，比不上采取行动：“走吧，我们这就去找屠苏拿回仙灵。”

欧阳少恭没想到润玉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说：“要取回仙灵，百里屠苏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拿到剑阁里的焚寂。”

“好，那我们就去剑阁。”润玉从善如流，反正他的修为摆在那里，取个焚寂如同探囊取物，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润玉去过一次剑阁，路线倒是还记得清楚，欧阳少恭见自己不需要引路，就在一边默默地跟着，心情格外复杂。他不怀疑悭臾的修为，只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总觉得有点奇怪。

见到润玉和欧阳少恭，红玉尽职尽责地拦住他们：“前辈、少恭，掌教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剑阁。”

“可我还没拿到焚寂，怎么能走？”润玉不想伤害红玉，随手将她定在原地，就进了剑阁。

走进剑阁，就能看见正中央的焚寂：通体赤红，剑身上镌刻着火焰纹路，但是有一股锐利的美感。只是焚寂到底背负着凶剑之名，哪怕被重重封印，也掩不住重重煞气。

润玉出手破开封印，焚寂嗡鸣一声，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凶煞之气，似是在庆祝自己重得自由。

“不好！”红玉距离焚寂最近，她察觉到这股冲天的煞气，加快了冲击禁制的速度，而幽都婆婆、涵素真人、陵越也有所感觉，赶紧扔下手边的事务赶往剑阁。

后山上的百里屠苏正在投喂阿翔，眉心却隐隐出现了焚寂的印记，身上的煞气也随之发作，与剑阁的焚寂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