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离开太晨宫后,东华忽觉住了的太晨宫清冷的厉害,没过几天就追到了素锦族族地,拉着润玉赌书、品茗、手谈,生活得静谧和乐。
过了一月有余,润玉奇怪地问道:“少阳,你长久不在太晨宫,真的没问题?”
“扶光这般好脾性的神仙,都受不住我了,可见‘朋友数,斯疏矣’这句话确为真知灼见。”东华叹息一声,状似苦恼地撑住了额头。
润玉忍不住嗔了他一句:“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要在这里装腔作势。”
东华眼中笑意越盛,面上却越发委屈:“扶光还说不是。你一向斯文有礼,现在都要贬我两句了。”
润玉一时无言以对,暗道自己识神不清,怎么就没早点认清少阳的本性。
“重霖稳重妥帖,太晨宫有他打理,不会出纰漏的。”看润玉不说话,东华忙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刚解释完,东华就觉自己越来越别扭了:闲来无事总想逗扶光两句,却又担心真的惹恼扶光。明知扶光不会因着两句玩笑话恼火,还总是患得患失、小题大做的。
润玉探知不到东华的内心,但他对东华的话深以为然:重霖仙官缜密周到,确实能守好太晨宫,那少阳不在也没什么大碍。
就这样,时间又溜走了两个月,东华掐算着时间回了太晨宫,还让润玉五天后去做客,说是给他准备了惊喜。
看东华神秘兮兮的,润玉难免起了好奇心:“少阳准备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扶光到时自会知晓。”东华打定了主意要守口如瓶,当然不会提前透露风声。
五天后,东华伫立在太晨宫外,当他看到润玉时,眼角眉梢都柔了下来:“扶光,你来了。”
润玉唇角轻扬,笑着跟东华寒暄了几句,就问道:“我思来想去,都猜不到少阳的‘惊喜’,少阳现在总可以揭开谜底了。”
“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看第一个惊喜。”东华略一点头,领着润玉来到了太晨宫的一处偏殿。
走着走着,东华忽然顿住了脚步,提醒道:“这里设有结界,扶光稍等我片刻。”
说着,东华手中掐诀,要解开这层结界,润玉在一旁暗自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惊喜,竟让少阳这么谨慎?
结界散开后,东华和润玉拾阶而上,紧闭的殿门缓缓打开,现出了殿中的情景。
偏殿中空空荡荡的,除了楠木梁柱、青石地板再无其他用具、装饰。殿中央枯坐着一名黑裙女子,她虽无倾国之色,却也是眉清目秀。
只可惜这样一位佳人,如今却是鬓乱钗散,眼睛肿得像是核桃,脸颊上还残留着纵横交错的泪痕,一幅狼狈不已的模样。
这名女子一看到东华,身体顿时抖成了筛糠,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气音,却始终吐不出半个字,一幅恐惧到极点的模样。
润玉微微蹙眉:难道这名女子就是少阳口中的“惊喜”?可无论是原身、还是自己都不认识她,又怎么谈得上“惊喜”?
正百思不解时,润玉猛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这名女子的衣饰分明是鬼族的风格,这就让他想起了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