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自觉丢了颜面,不好意思向外声张。但没过几天,那几个世家子弟也去了玉云山,结果被移花宫弟子打了一顿后扔下了山。
这些世家子弟被人追捧惯了,现在吃了一个大亏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就闹到了族中长辈那里。
可惜事与愿违,族中长辈不仅没有替他们撑腰,反而训斥他们行事鲁莽,无缘无故地招惹移花宫。
世家子弟心口憋了一股气,不依不饶道:“明明是移花宫嚣张跋扈,私自圈占玉云山不说,还倚仗武功伤了我,怎么到头来竟是我的错?”
“你怎么不想想,玉云山乃天子脚下、京畿重地。若是没有上面的允许,移花宫敢这般行事?”族中长辈历经官场沉浮,往往能根据一句话解析出很多事情,更何况润玉那么明显的纵容,他们要是还想不明白也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世家子弟一脸震惊,声音都大了不少:“您是说……”
族中长辈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出声喝止:“住口!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
世家子弟神色略显凝重,悄悄地向上一指:“不是说侠以武乱禁?那位就不忌讳这个?”
“至少现在移花宫是有用的,就是忌讳也不会表现出来。”族中长辈又怕他们不知深浅,特意敲打了两句:“你之前招惹那群女学子也就算了,以后万不可故技重施,否则就不是挨一顿打的事情了。”
“知道了。”世家子弟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才一心要找回面子。现在族中长辈都说得这般清楚了,他们也就压下这个念头了。
事已至此,江玉燕的谋划已经一步一步地实现了。她先是请出润玉举办学子宴,提高女子书院的名声,又千里迢迢赶到移花宫,请动她们庇护女子学院。
邀月本就执拗偏颇,失去武功后性情更加刁钻,稍不顺意便大发雷霆。怜星一边打理宫中事务,一边尽心照看邀月,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让她的情绪稍稍平稳。
但是邀月再怎么变,对男子的厌恶都是根深蒂固的。江玉燕只说了世家子弟故意逗弄女学子的事,就挑起了她的怒火:“这群男人,还是这般可恶!”
江玉燕正色道:“邀月宫主,怜星宫主,移花宫向来庇护女子,我钦佩已久。但这种方式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与其杀尽天下负心的男子,不如让他们没有负心的资格。”
“哦?听起来有点意思,你详细说说。”邀月听气息、看脚步,就知道江玉燕手无缚鸡之力,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饶有兴致地追问了一句。
江玉燕整理了语言,将自己近来的感悟一点一点地讲出来。
她讲世道对男子的优待,他们可以读书、可以种田、可以投军、还可以继承祖业……只要他们想便能安身立命。
她讲女子受到的不公,她们要三从四德、要相夫教子,做得好是应当应分,稍有差池便要受到指责。她们或许有过人之处,却往往归功于男子的提携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