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柔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裙摆和徐临珵的衣角系在了一起。
“这是做什么?”
被抓包的饼状图哥有些尴尬。
“这叫永结同心。”是父亲教的。
程柔羽没说话,看向正在燃烧的一对喜烛。
徐临珵头一次成婚,有点小雀跃。
“夫人,我们接下来该沐浴休息了。”
真的,谁懂家人们?
穿书遇上个自己催结婚流程的夫君。
程柔羽轻咳一声,看向不远处的软榻。
“今日我身子不适,就不和你睡在一起了,我在那里的软榻睡。”
笑话,自己母单二十二年,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怎么睡一起啊。
再说了,虽然自己荤文看了很多,知识储备很丰富,但实操经验为零蛋。
徐临珵捏紧指腹,就听到自己盼了很久的夫人说不喜欢自己。
什么?没说吗?
说了。
呜呜呜,夫人说不和自己睡在一起,就是不喜欢自己。
徐临珵心里苦,但徐临珵不说。
“那好吧。既然夫人不喜欢我,不想与我同眠,那我就和夫人分开睡。”
然后解开衣角,到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走向外厢。
“等一下。”
徐临珵停住脚步,强忍想要转身坐回床边的冲动。
这是父亲说的,有些时候,做夫君的不能太心急,要稳重。
有些时候,也不能完全听夫人的。
适当地示弱让夫人心疼自己,才能有更多夫人的爱。
“我是说,我睡软榻。你这么高大,睡小榻不舒服。”
“不用了,我是男人,是你的夫君。要心疼自家夫人,虽然不知夫人为何不愿与我同眠,但我还是听你的话。”
当然,这还是自己父亲说的。
徐老将军说,男人要大度,要通情达理。不让自己的夫人觉得自己小家子气。
“那好吧。”
反正千委屈万委屈不能委屈自己。
程柔羽直接一个后仰倒在床上。
新床好舒服哟~
但是徐临珵就不舒服了。
父亲不是说,适当服服软自家娘子就会心疼自己吗?怎么不管用。
程柔羽可不知道他的内心戏。
就算这个便宜夫君长得再好看,自己和他也没有感情。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程柔羽心想。
躺了一会儿,徐临珵走过来说,“夫人,水已经给你放好了,我试过了,温度正合适。你去洗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小娇夫还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
等程柔羽回来之后,看到蜷缩在软榻上的男人。
自己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天哪,这背弯得可真弯呐!还好人是个直的。
你以为程柔羽会心疼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断情绝爱的程柔羽之心,已经和大润发嘎了十年鱼的刀一样冰冰凉了。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为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
这句至理名言已经深深留在她的脑海里了。
她本想吹灭这一对龙凤喜烛再睡的,但看到它燃地这么喜庆,就没去管。
程柔羽躺在软和的床上,帘帐拉下,外面的光也被挡住了。
昏暗的环境下,程柔羽有些感慨。
想当年熹贵妃初承宠时还去剪喜烛,想要和大胖橘偕老一生。
啧啧,造化弄人。
可是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啥样,就当开盲盒吧。
能苟一天是一天。
程柔羽睡得香甜,徐临珵此刻却睁开了眼。
他听了听内屋的动静,程柔羽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然后他拿起枕头下的剪刀,轻手轻脚来到内屋,站在蜡烛边盯着帘帐里的程柔羽。
蜡烛的火光映照他的半边脸,照得双眸亮晶晶的。
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到手了。这么多年的隐忍和无数次的失望总算没白费。
徐临珵抬手用剪刀剪掉烛心,红烛的光更亮了一点。
正在他准备去剪第二根红烛时,灯花爆了。
徐临珵吓得转身去看,还好还好,夫人没被吵醒。
灯花爆,喜事到。
嘿嘿!嘿嘿!娶到了!娶到了!
喜滋滋,美滋滋!
他看着眼前壮硕的龙凤喜烛,满意地笑着。
不愧是自己嘱咐工匠特意做的红烛,不然哪有这么壮硕的蜡烛卖。
顺利完成任务后,他盯着帘帐内看不清脸的程柔羽,又笑成了个饼状图。
这笑容,三分满足,三分欣喜若狂,三分幸福,一分终得所愿。
重新躺下的徐临珵裹紧自己的小被子,觉得平日恼人的虫鸣也悦耳得很。
至于他之前是怎么醒来想要剪烛的,是因为他做梦了。
做了一个春天大美梦。
他在梦里开心地笑,快乐地笑,害羞地笑。
然后,他笑醒了。
这次,二人都睡得很安稳。
苦了壮硕的龙凤喜烛一直兢兢业业燃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