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喜庆的红色中,他们二人就这样对望着。
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这新郎官看起来很幸福?
就像是大灰狼终于把小白兔骗到手一样?
徐临珵放下手中的喜秤,把茶盏递过去。
“你这样望着我,可是对我不满意?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程柔羽接过茶,喝了一大口,刚想把茶盏放在床边,一只修长的手就伸过来拿走了茶盏。
她嘴唇动了动,看着徐临珵,说,“大哥,新婚好啊。”
徐临珵:“......”
他哈哈笑了几声才说,“叫错了,你该唤我夫君。”
就目前来看,这傻小子对自己没有敌意。
起码自己是安全的。
可是,刚见面就喊夫君?
啊呀,好羞耻,喊不出口呢~
沉默了几秒,程柔羽打量他坐的轮椅,好奇地问,“现在有这个东西吗?”
徐临珵轻拍扶手,摩挲了两下。
“你说这个?这轮椅是我画图让人制的,前段时间患了腿疾。下午和你拜堂之后,就觉得双腿有些不适,才拿出来坐上。”
什么??
自己做的?
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敢问壮士,衬衫的价格是......”
徐临珵闻言眉心微蹙,刚开口说了一个音,程柔羽就忙不迭接话。
“九磅十五便士!是不是!”
“不是,为夫想说,酒还没喝,你怎么说醉话了?”
好吧,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T-T。
原本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忽然就不高兴了。
徐临珵很不安。
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难道说她未饮酒便说胡话生气了?
懂了懂了!
父亲叮嘱过,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不可忤逆夫人之言。
夫人不开心一定是自己的错,倘若不是自己的错,那就去解决让夫人不开心的事。
于是,徐临珵起身拿起两杯合卺酒,坐到自己的夫人身边。
程柔羽一脸大惊,“你你你,你不是双腿不适?”
完了,这下洞房花烛夜的酱酱酿酿该怎么躲过。
“哦,为夫急于想在房中会见娘子,所以谎称腿部不适。不然那些狗......老匹夫是断不会放过我的,为夫今晚就会因酒醉错过千金良宵。”
怎么样娘子,为夫机智吧,快夸夸我。
程柔羽看着眼前端着两杯酒,用星星眼盯着自己的夫君,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那,那你还怪机智的嘞。”
徐临珵心想,父亲说得果然没错。
在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智慧,让夫人被自己的才华迷倒,才能让心爱的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
“夫人,快喝吧。”
程柔羽端起酒杯刚想仰脖一口闷,右手就被徐临珵的手臂挡住。
“夫人,我们该交杯喝的。”
于是,徐临珵手腕一转,把酒杯对着自己,眼神示意程柔羽。
完料,完料。
这难道是个憨货吗?
交杯喝下酒后,徐临珵肉眼可见高兴了几个度。
在他起身放酒杯的时候,程柔羽打量着他。
身形挺拔,肩宽腰细大长腿。
自己走运了。
程柔羽似是想起什么。
“为什么坊间说你身患重病,不良于行?”
徐临珵坐在她身边,扯嘴笑了一下。
这笑容,三分讥讽,三分凉薄,三分看穿世间事事,还有一分娶到媳妇的欣喜。
笑成了个饼状图可还行。
“哼,一定是我对家传的谣言,想要抹黑我。”
还是个小傲娇。
看来自己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趣。
估计也回不去了,就在这里安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