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头看着面露绝望之色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紧紧地抿着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池羽看了看太子殿下一眼,见他并未安慰姑娘。
池羽司姑娘不必忧虑,全身无力只是躺了一个月留下的后遗症,慢慢便会恢复的,只是眼睛和记忆,还待进一步诊断才能找出病因。
司追闻言慢慢止住了哭泣,心里倒是轻松了几分,全身动不了的感觉实在让她害怕,失明和失忆都要逊上几分,听闻自己还能够动弹,心里只觉得庆幸。
池羽又细细询问了司追现在的症状,以便作出判断。
荣枯怎么样?
太子立刻问道。
池羽面色凝重。
池羽回禀太子殿下,许是由于姑娘脑后淤血所致。
她顿了顿,接着说。
池羽需要慢慢用药调养。
然后拿着随身携带的纸笔,就写下了药方。
墨白赶紧接过药方,就吩咐人熬药去了,池羽也很有眼色的和墨白一起退下,顺便关上了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明明才醒不久,司追却感觉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一阵困意袭来,但是仍然不忘说道。
司追我听到了,你是太子殿下。
语气中待在些小得意,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观察入微。
男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从悲伤中走出来了,虽然惊讶,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司追一直是这样……
他看着司追未干的泪痕,轻轻把她又放回床上让她平躺着,才开口。
荣枯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荣枯我是你的夫君,荣枯。
司追对这个关系倒也不怀疑,如果不是这个关系,男人何以这么亲密自然地抱着她,于是,她从善如流地问。
司追荣枯夫君,我是谁?
荣枯只感觉心不受控制的跳得很快,脸更是热了起来,司追绝对不知道,她现在这样泪痕未干的样子有多楚楚动人,尤其是她竟甜甜地喊他夫君,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画面。
他深吸一口气。
荣枯你是司追,南国的公主。
说到这,他想到千万种接下来的说法,都觉得不合适,所以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而司追还在等着他继续说,他急中生智。
荣枯一个月前,你皇兄将你卖给了我。
他说完就觉得这个说法真的太没意思了,但是他也没有说错,不过是换了个说法罢了。
他理了理思路,已经在想一套完整的说辞了。
司追没什么反应,突然就沉默了。
荣枯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的说法太难听了,为什么非要说这个呢?说些其他的吧。
于是他又补充道。
荣枯我们相识数载,你我早就互许终身。
他自觉有些心虚,把视线转向别处。
司追本是想着再说些什么的,但是她实在太困了,刚刚还睁着眼睛,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荣枯久久没有收到回复,回头一看司追双眸紧闭,吓了一跳,却见她呼吸均匀,才猜她是睡着了。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但是他没有丝毫困意,出门吩咐一声,就有丫鬟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他也不嫌麻烦,熟练地用帕子擦净司追脸上的泪痕。
做完这些,想起池羽临走前看他的一眼,大步走了出去。果然,池羽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正殿等着他。
他径直走向大殿中央,问道。
荣枯你想说什么?
池羽立刻面露为难之色。
荣枯也立刻领会了池羽的意思,随口便成承诺道。
荣枯放心罢,不会迁怒于你的。
池羽尴尬的笑了一声,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道。
池羽那我便明说了,司追公主脑中确有淤血,是淤血造成她失明,但其余并无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