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辞胸前用布条绑着囡宝,来到董家宅院外。
每次低头看见囡宝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时,他都一脸嫌弃。
他不喜欢小孩,太吵闹。
回想到花邈把囡宝交给他照顾的那一瞬间,一溜烟人就跑远了,比兔子还快,看的他有些许诧异。
耳边还有花邈温和狡黠的声音“小顾,你在我家住,照顾孩子也有你一份”
顾辞当时气脸色发青,想打他一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也是花邈看出来他的顾虑,才敢这么对他肆意妄为。
“不许闹,不许哭”
顾辞有些微冷的声音对囡宝命令道。
囡宝举着小手手挥舞着,咿呀咿呀地说着,似乎是在回应顾辞的话。
顾辞轻功翻越到一人多高围墙内,他躲在不会被人发现的暗处,来到了书房外。
“老爷,于妾侍怎么办”
“通知她家人领回去自己办理后事”
“是”
管家得到吩咐后转身退出书房。
顾辞轻声靠在窗边听到开门的声响后,嗖的一下飞上了屋顶。
管家关门时,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是时,放心离去。
房顶上,顾辞依旧穿着那身灰棕色的粗布麻衣。
他看到管家离去直到拐角处消失时,眼眸不知思索着什么,他将囡宝的头往怀里按了按,然后迅速闯入书房内。
眨眼间的时间,顾辞拔出匕首指着董老爷的脖子,并说“不想死就不要喊,还有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
董老爷被顾辞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和浑身透露的杀伐之气吓傻了,一股劲地说着嗯,嗯,好,好,好。
啪唧,啪唧
随即响起不怎么合拍的掌声,响声如人睡觉中轻声哼唧时那么响,但在这安静的书房内尤其响亮醒目。
顾辞低头看向怀中的囡宝,囡宝正在用她的小手呱唧呱唧鼓掌。
他脸上的表情由怒到白,又由白到黑,好不精彩。
董老爷听到这婴儿般的掌声,一愣,目光移到顾辞怀里,看到一个宝宝时,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这么冷血有杀气的人,还带了一个小宝宝,不要太好笑。
“再笑,立刻杀了你”
顾辞的脸更黑了,心里想的是如何把花邈千刀万剐。
董老爷上一秒脸笑的如皲裂,下一秒脸色被他的话吓的血白。
“你是在哪发现于妾侍的?”
顾辞又将匕首靠近了几分,泛着无尽寒意的声音问道。
董老爷感受到匕首已经贴着自己的脖子,两腿抖如筛子,嘴唇哆哆嗦回道。
“在,在,在嵇,山,山瀑布,附,附近”
“当时谁在,于妾侍身边?”
“于妾,妾,妾侍的丫鬟,露儿”
顾辞得到答案后俊眉微拧,转身走出书房内时,回头深邃的眼眸似暗处随时索命的阎王,寒冷至极。
董老爷本放下的一口气又被他的眼神一盯,猛的又提到了嗓子眼,两腿之间有白色混浊的水滴落下。
他不好杀人,但他杀的也是该杀之人,因此他只是打算吓吓并警告一下董老爷而已。
顾辞走出书房后,飞身离开了董宅。
当他走到官府衙门对面暗处的一个小巷时,看到了一抹小小的熟悉的身影。
小豆丁怎么来衙门了?
顾辞眉头狠狠一皱,眸中多了几分担忧。
“去,去,去,这可不是小孩子能来的地方”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村出人命了”
小豆丁穿着与花邈同款深蓝色棉袍,漆黑明亮的眼眸里带有几分倔强。
“他不能,我总可以吧”
顾辞从暗巷中走出,逆光而行,如王者降临。
小豆丁扭头看到他,又立马回头撅着嘴,眼神十分嫌弃。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小顾叔叔。
争吵声把县老爷从府衙里引了出来。
县老爷看见顾辞,就被他身上的气势镇住了。
他叫衙兵把他们哄了出去。
他可不想理会什么命案,他怕最后把自己搭进去,而且这离京城那么远,皇上也没功夫管这里。
嵇山镇地处偏远,朝堂上的消息很难传到这里。
因此囚犯游行时,县老爷虽见过顾辞,但也只当他是一个能随便捏死的小人物。
顾辞嘴角斜勾,“我会让你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他低沉没有起伏的声音十分具有威胁性和无情。
县老爷五形中感觉背脊一凉,心中竟有几分惊怕。
“小豆丁,我们走”
顾辞转身带着先豆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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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花邈拿着一根树枝在打量着那位姑娘的人头。
奇怪,她耳朵上的流苏耳坠是纯金的,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是很廉价的布料。
说明她生活拮据,怎么会有钱买这么贵重的首饰呢?
而且这头从切口来看很平滑,一定是用类似菜刀的刀具砍下的,而且是一次就砍断的。
“六生,小豆丁说你这发生命案了,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