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个星期的天晴终于下了一场大雨,但气温依旧很高,以至于天气又闷又热。
乌云一层一层密布,闷的人心惶惶。
“哗啦啦——”
“轰隆隆——”
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下的人们措手不及,一时间街上瞬间的空了。
少年蹲在地下通道摆摊,因为突然的暴雨,外头摆摊的人都跑了进来,在通道内硬是摆了两排。
本来有些清凉地地下因为人遽然增加,热量也在半开放的地下蔓延。
“外头的雨好大,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停了。”
地下通道拱形的天花板上飘下一个人,她好奇的在这众多摊位前一个个走过看了又看,最后停在了少年面前。
少年目不斜视。
“过路雨罢了,半个小时内就会停。”
正巧各个淋湿了的摆摊人正好在相互吐槽这场大雨,少年的声音又没有压低,大家都听到了。
所有人愣了一会,发出哄堂大笑。
“千宴,你说你平时吹牛皮就算了,这大雨这么大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怎么可能五分钟。”
“又是算出来的?嗐,你算的还没我熊瞎子准!”
“咱们谁跟谁啊,你几斤几两谁不知道。”
名唤千宴的少年没吱声,大伙习以为常又聊别的去了。
“你混的好惨啊。”少女直接走到千宴旁边,坐下。
千宴开始收摊仿佛就如他刚刚说的,雨,马上就要停了。
“你不也是?怎么又出魂了。”
少女回忆道:“就是听到有人叫我名字,但肯定不是人。”
“还是想不起来?”千宴手一顿,抬眼朝坐在他旁边的少女看去。
少女化着淡妆,容貌比起上次见着似乎张开了不少,穿着礼服,似乎离体前还在参加某个宴席。
魂体也比以前更加凝实,恶鬼气相比以前减少了很多。
遥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三岁稚童,一身恶鬼气冲天,直接在金云寺上空形成了一团肉眼可见的黑云,偏偏她就坐在佛像上,眼里没有恶意,看到他进来还朝他笑,一点恶鬼的样子都没有。
和尚们每念的经就会环绕在她周边吞噬她身上的恶鬼气,但一切仿佛石投大海。
还有就是,离体之后,她关于自己的形象只有个大概,其他的都不记得。
比如她记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吓的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记得有个家,有爸妈有姐姐,但是家在哪,家庭人员名字一概不知。
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只记得自己有个名字。
而每次她回去体内都是听到家里人请人用了招魂阵,叫了她名字把她喊回去的。
并且每一次离体都会让她原本缥缈的魂魄比前一次见到更加凝实。
千宴很奇怪,他从小就跟着师父,天生阴阳眼,见过许许多多恶鬼,唯独没见过她这样的。
而且她还是跟着金云寺的佛像走的。
有一次金云寺的佛像被人盗了,寺里找回来的时候,除了佛像和一个口吐白沫两眼泛白不知死活的盗贼外,还多了一个坐在佛像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