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听,这臭小子又在踢我呢。”
一晃眼六个月过去,黎苏苏显怀得明显,手脚还有脸都像气球一样吹了起来。
每每铜镜前梳妆都止不住地叹气,拖着自己肿肿胖胖的脸,还有涨酸的腰腹。
只有澹台烬在一旁替她挽着发一边劝解道:
夫人圆圆的也很可爱。
夫人可爱,那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可爱。
黎苏苏的不平之气便顺下去几分。
一边又叫上来一桌补品,哄着骗着要黎苏苏吃下去。
“什么一人吃两人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然后鼓着嘟嘟的樱桃小嘴,去接澹台烬替她舀的鬼话杏仁酪。
他还嘱咐尚服局地女史定时为她测量脚的尺寸,以免她行走时鞋穿的不舒服。
且鞋垫子须得最软糯的,最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这是他的原话。
他会在天气郁热之际给午睡的黎苏苏打扇,把春桃支走,因为觉得她毛手毛脚的,没法服侍好她。
然后在一旁支着脑袋看着黎苏苏平静和缓的睡颜。静静地听她均匀的呼吸声。
或是她发梦了,他会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学着从前姑姑安抚他的样子。
给她唱他小时候最爱听的童谣。
轻轻说:“我在呢。”
然后黎苏苏似是能听见似的,真的在他腿上沉沉睡去。
那一刻,澹台烬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有了两个宝宝。
i想到这,澹台烬嘴角不可控制地上扬。
或是后来黎苏苏因为怀孕食欲越来越差,吃什么吐什么,竟是塞也塞不下去。整个人像春末的鲜花一般迅速地枯败下去。只有澹台烬喂着,一口糖粥一口饭菜,才勉强吃下去一些。那些日子正逢楚河江南水患,澹台烬日日在四庆典与谏官大臣唇枪舌战头脑风暴,人也迅速消瘦下去,眉间似是总有吹不散的乌云,但因为怕黎苏苏担心,仍是需端的云淡风轻的模样,去见黎苏苏,替她梳洗,陪伴她左右,黎苏苏并非不知的,只好装作任性的模样
: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好
一顿饭倒是也被两个人吃的有滋有味的。
再或是黎苏苏沾些产后抑郁,整宿整宿地做噩梦,澹台烬就在身旁陪她整宿整宿地熬,一遍一遍为她擦拭背上,脖颈的冷汗。
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朝。
只是实在忙于政事疏于陪伴之际,也会给她解释,不是嫌弃她胖胖的,失去少女风韵,嫌弃她无法自理脏脏的样子。只是我又天下万民要顾,也有你要疼。他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解释。直到她露出一点信服的表情。
有时讲到动情处,黎苏苏会凑上来亲一口他的脸颊。
然后甜甜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