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九尾狐的秘密是假的，蟠螭说出的九尾狐的秘密是假的，但九尾天狐的秘密藏在其他地方？
金乌剑或者神器里？
风璃想起来穿越前看的倚天屠龙记，说‘屠龙宝刀，号令天下；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她眼睛忽然一亮。
她要触及到真相了。
那便是，金乌剑是开启神器的钥匙，所以方如绥才毫不犹豫地针对长乐宗。
我又起什么作用呢？
风璃从芥子袋掏出蟠螭剑，缓缓抽出来，指腹慢慢抚摸着剑柄出阴刻的女娇字样。
蟠螭说只有女娇后人才能解开他身上的封印。
他说的是真的？
还是说，我作为女娇的后人，且拥有内丹的后人，能解开的封印，不只是蟠螭身上的，还有其他人身上的。
若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方如绥需要修成九尾天狐，但第九条尾巴不是那么好修的，藏在某个地方。
去往这个地方，需要拥有内丹的女娇后人、金乌剑、神器等东西，找齐这些东西，方如绥才能成为真正的九尾天狐。
那她为什么让我发誓成为神明呢？
一个是我的修为越高对她越有好处，二是她故意激起我的好胜心，修为越高越力量杀她，实际还是方便她割我韭菜。
对，就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如果是真的，方如绥和方幼桃就会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找冤大头身上——大概率找不到。
如果是假的，那就更好办了，无法证伪的东西，你如何说我是假的。
东方既白。
姜无忌侧脸看了看旁边的小姑娘，只见她已无昨日的彷徨和强自镇定，目光温柔坚定，神态冲淡平和。
他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
两人都背负着深仇大恨，她的仇恨比他还要绵长沉重，他理解。
就像她理解自己一样。
做完决定的风璃，语气无比轻松，她站起来，拍了拍手，道：“走吧，我们上任郗山县。”
姜无忌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上任郗山县？
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幽默。
风璃又道：“之前你说，可以请出殷颂帮忙，太极峰的人手你能用多少？”
“太极峰的人手是不能用的。”姜无忌道，“不过可以从永兴城挑拨几个人过来，开个店铺彰显永兴城的身份。”
“师父虽然厌恶殷善，但不会卑劣到对普通百姓下手；殷善蛮横霸道，但看不到地上的蝼蚁……”
姜无忌顿了顿，道：“其实江星河死后，剩下的几个长老是不会对普通百姓下手的。”
“可他们还是默许温源谷掠夺其他人。”风璃淡淡道。
“所以需要你旗帜鲜明的反对。更何况，方如绥死而复生，此刻最紧张的应该是殷善，若是温源谷再挑衅青丘，就是在威胁殷善的地位。”
风璃点点头。
虽然她明目张胆的让逍遥城节制郗山县和宣宁镇，但对于此时的殷善而言，能摁住方如绥，获得喘息之际是最好的。
只是要苦了其他地方的百姓了。
若是当地驻守的仙门不那么强势，他们是守不住家园的。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
稍作修整，几人来到郗山县。
郗山县的百姓和官吏，早就听到宣宁镇的动静，百姓们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官吏们噤若寒蝉，捏着一把冷汗。
来到县衙大堂，风璃猛敲惊堂木，道：“老规矩，查账，盘库。”
姜无忌见她玩兴大起，拱手抱拳道：“是。”
风璃嘴角轻轻扬起。
郗山县的县令郗岱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今年年近五十，长的是相貌堂堂，平常端着县太爷的气势昂扬。
早年修士和官吏有过互不干涉条例，郗山县靠近女娲湖，又是三不管地带，故而郗岱当着土皇帝，小日子十分舒爽。
但现在，随着天灾庄稼欠收，修士力量又远胜于王朝，他的土皇帝已经当不下去了。
“郗明府，不要紧张。”风璃轻笑道，“听说过两天你要娶第九房妾室，郗山县随礼都什么标准，我既然来了，随个礼呗。”
闻言，郗岱更紧张了。
“我听说你有十三个女儿，但没有一个儿子，是不是？”
“多谢风仙子关心，老朽注定命中无子，看淡了，看淡了。”郗岱呵呵苦笑。
‘啪’
风璃把惊堂木敲的震天响。
“看淡了，一把年纪还要娶小老婆，你小老婆是不是还没有你最小的女儿大？！”
闻言。
郗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仙子，不管我的事啊，都是他们硬塞给我的，我也觉得耽误了人家小姑娘。”
“硬塞！”风璃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他们是县太爷你不是呢！”
郗岱身子紧紧贴在地面上。
“滚去外面太阳下跪着。”风璃道，“别污染了堂内的空气。”
郗岱赶紧过去太阳下跪着，为了讨好风璃，特地找了个太阳最毒地方。
风璃翻了个白眼。
最烦这样的老滑头。
过了一会儿，姜无忌抱着厚厚一摞账本过来，看着外面跪着的县令，笑道：“你用什么名目处罚的他？”
“他要娶的第九房小老婆，比他最小的女儿还大。”风璃说着翻开账册，拿过算盘，仔细核算。
姜无忌笑了笑：“的确该罚。”
“我让荣宜带人去盘库了，包括城中商铺，不过我走访几个人，他们说郗山县的粮价上涨并不是很严重。”
“哦。”风璃道，“这么说郗岱还是个好官？是我冤枉他了？”
好色和政务能力并不成反比。
“他好色的确该罚。在逍遥城，官员妾室是有定数的，且官员狎妓要丢官职的，必须限制他们的行为，就算不影响正事也不行。”
风璃点点头：“还是查账吧，等查完账我再跟他算总账。”
不一会儿，有逍遥城的弟子进来，奉姜无忌的命令，把城中所有跟粮食有关的账册搬到县衙，分门别类。
盘库和查账两条线并行，打商家和官吏一个措手不及。
县衙内，一阵噼里啪啦的拨弄算盘上声。
他们算了一天一夜，风璃伸了伸懒腰，终于算好了。
同时，荣宜带着盘库和走访的结果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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