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冰】凯旋

完颜晟端详着悬挂着的战略图，帐外一个士兵疾奔而来，“禀王太子，前线战事胶着，后方粮草一直供不应求。”

“报，叶家大军大军从雁门山直下，也朝着大帐而来。”

“报，金都来信，说王上病重。”

完颜晟闭了闭眼睛，将悬挂着的地图绢帛直接整个扯下，扔在了地上，众人见状急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完颜晟眼瞟见剑架上的剑，直接抽出剑向关着萧凛的军帐方向走去。

完颜晟不由分说，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说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孤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怎么会落败至此？”

萧凛也不害怕，拿起茶杯浅抿一口道：“这是命，王太子觉得自己能够抗得过命吗？”

“命？孤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就算你猜到孤的军帐所处的位置能怎样？就算叶家军知道了孤运输粮草的路线，切断了粮草供给又怎样？你的命在孤的手上，只要孤杀了你，盛帝一定会斥责叶家，到时候叶家被满门抄斩，你以为你盛朝能用什么挡住金国。”

萧凛闻言开始狂笑，这倒是让原本怒气冲冲的完颜晟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以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得到金可汗的赏识册封为王太子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蠢。”

话音刚落，身后一支箭飞窜而来，直直射穿了完颜晟的喉咙，完颜晟一脸惊骇地看着缓缓起身地，居高临下地看着捂着脖子濒死的完颜晟。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雁门山吗？为了画下雁门山的路线图，你可以在雁门山设埋伏，我军难道就不行吗？再说，如果我不被你抓来，又怎么能让你放心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呢？”萧凛将脚铐扔在他身上，慢慢踱步出军帐，满营的将士见到萧凛都单膝跪了下来，“臣等拜见二殿下。”

叶清泽走上前去也跪在萧凛面前，“一切都如殿下所料，先前的军营都是障眼法，现在这个才是主帐，臣带人分为两队，一队佯装供给陷阱，一边派人根据殿下给的雁门山路线图，将金军埋伏点全部捣毁，此战大胜全部仰仗殿下神机妙算，殿下威武。”

随着一声“殿下威武”，其余跪着的将领也跟着喊起“殿下威武”起来。

萧凛只是静静地看着匍匐于地的众人，脸上只端着一份淡漠的威仪，“都起来吧，此战功在将士，叶军大胜是大势所趋，我只是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推波助澜而已。”

“殿下谦虚了。”

“你刚才检查金军军中物资，有没有看见金军善用的汗血宝马？”萧凛实在不想和叶清泽寒叙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直接开口询问道。

“臣这就带殿下去。”

“我可是在军营里等澹台兄等了许久了。”澹台烬一掀开帐帘就看见坐在桌前，淡淡喝着茶的完颜旭。

“金可汗不是病重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澹台烬见着他也是头皮发麻，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向澹台兄算账，毕竟澹台兄当时告诉我们萧凛在雁门山所处位置时，可是信誓旦旦保证他只是因为军中生活艰苦，想闲来去泡洗一下的，也是澹台兄告诉我等，萧凛愚笨，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蠢蛋。”

“那些都是军中所言，我不过是将我所听到的，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而已。”

“军中所言那便是有可能是谣言，澹台兄是否太过于没有诚意了，用一些军里的风言风语来搪塞我。”完颜旭的表情依旧是和风细雨，但眼神里明显藏着杀气，屏风后面有魅影在闪动，看装束应该是金国人，眼前这个人不仅不费吹灰之力将进入敌军营帐当作入自家后院，还能将如此多的杀手安排进自己的主营，其势力可想而知。

“完颜兄何必这么着急？完颜晟死了，于您来说也是一桩幸事，王太子位空缺，您作为金国朝中最有势力的人，对于那可汗王座不就是囊中取物，更何况这次虽然金军大败，但死得都是朝中与你政见不合，拥护完颜晟的人，如今他们要么被俘，要么已死，这对完颜兄来说是好事。”澹台烬殷情地给完颜晟续茶。

“澹台兄说得很对，可是我金军损失惨重，到时候于朝堂之上，大臣诘难得也只会是我，哪怕此次出征并非是我的主张，却是我全权督办，你让我如何向金国百姓，文武百官交代？”完颜旭自然不会听澹台烬的狡辩，他今日是铁了心如果澹台烬给不出让自己满意的东西，澹台烬这条命自己就替天收下了。

“完颜兄上次说合作的诚意，我今日给您带来了。”澹台烬抬了抬眼皮，不一会儿营帐外有人来通报。

“禀晋王。”

“何事？”

“叶老将军，被敌军在雁门山偷袭，中箭而受伤了。”

“你说什么？伯父中箭了，你先下去，待我换完衣服就过去。”澹台烬说完转身看了一眼完颜旭，“完颜兄放心，我会割下他的头呈到您帐下，让金国军民息怒。”

完颜旭冷哼一声，“那我就再相信澹台兄一次，希望澹台兄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