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直起身子,讽刺一笑。
“若是可以,他巴不得朝堂上所有的官职都出自薛家,坐上上面的皇上也要永远都是薛家的血脉才好,着薛姝也不愧是从小被她父亲教养长大的,薛国公的为人不说学了个十成十,起码也有八九分吧。”
姜雪蕙听着他说起薛国公就不屑一顾的样子,还有那数不尽的抱怨。
“你心里是恨他的。”
“可是谢危,不对他有所期待就不会有恨意,因为他是你的血脉上的父亲所以才会这么在意,如今你也进京三年多了,看着他那样子就知道不该对他有什么期待。”
“最多他也只是一个同你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然后才是仇人,我跟你说这些,是我绝对他们并不配让你倾注过多的情感,哪怕只是恨意,只是因为他们不配。”
谢危的眼眶微红。
“好,我知道,我会慢慢调整的,你说的对,这个世上让我在意的人本就不多了,燕家,我舅舅,他找了我这么多年,还需要我去弥补遗憾,还有你,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了一个你,所以更应该珍惜现在的日子才是。”
公仪丞自以为瞒着行踪瞧瞧进了京城,一出手就是让宫中出了一件大事。
不知哪里来的小太监上供了一尊如意给太后,如意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三百忠魂。
太后震怒,当场砸了那玉如意,皇上连夜传召谢危入宫。
传召的人在门外候着,屋内,姜雪蕙和谢危正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准备好了吗,宫中的线人传来消息,薛国公入宫了,想要将此事栽到你身上,那公仪丞也是打着你入宫为公主授课的时机将玉如意送进去的。”
谢危捏了捏姜雪蕙的小手。
“放心吧,我们等的不就是公仪丞出招吗?他想借此事让我投鼠忌器,薛国公就等着我回禀皇上说这件事是他做的,让皇上认定是我献上的玉如意只为了排除异己,我又怎会如他们所愿。”
姜雪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己小心。”
谢危很快便跟着内侍进了宫,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跟在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朝他瞧瞧使了眼色,谢危心里有数了,恐怕这薛国公此时还没有离开,说不定就躲在屏风的后面等着他往坑里跳呢。
谢危进去行了礼之后,皇上也没有多寒暄,直接说出来刚刚发生的事,还将那个刻有三百忠魂的玉如意递到了他的面前。
“谢卿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皇上看向他的目光中还带着微不可查的试探,谢危压下心里的嘲讽,义正言辞。
“看内务府中居然混入了平南王的人。”
皇上瞳孔放大,气氛变得承重。
“谢卿安知这是平南王的手段?”
谢危放下手中破碎的玉如意。
“三百忠魂案乃是大乾之殇,除却平南王此等反贼,臣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何人做此事。”
皇上一脸深思,显然也是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谢卿说的有理,可是这平南王远在江南怎能将手伸到皇城之内?”
谢危一脸义愤填膺。
“这恰恰说明,他们的手已经伸至宫中了,这段时日京中频频出现逆党作乱却只是做些刺杀之流的小把戏。”
“如今看来,他们这是为了声东击西,用逆党刺杀来掩盖他们在宫中的行径,难怪前段时间,兴武卫跟刑部百般搜查却没有结果,原来都只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