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琴书醒得很准时,刚出屋就看到春归背对于他站在门口。
“你醒得好早。”
春归转过身来,走至他面前,道:“不知为何,失眠了。”
傅琴书听到失眠,想着去找斗星移要一些诊治失眠的药草回来。
不曾想春归又道:“梦里梦外都是你。”
傅琴书愣住,捶在他的胸口,道:“你若是对女子也这般怕是早成家了。”
春归总是笑呵呵的,问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过多叨扰了。”
春归情绪有些激动,“你要走?”
随后又改了说词,“我的意思是说你喜欢这里,不多留几天了吗?”
“这里固然是好的,可我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忙里偷闲,对一度紧张的神经得到了好的缓解。”
不过傅琴书可以答应他,处理完事情再回来找他。
“好了,送到这里就行,你快些回去吧,这衣服等有时间再还你。”
傅琴书冲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将军!
墨宇快步走过去,不料被傅琴书低声制止,“跟我走切勿声张。”
墨宇闻言照做。
时间紧急,墨宇不大可能知晓春归在身后,怕他出声露馅。
直至回府,傅琴书这才问道:“何事?”
“将军英明,那些人终于按捺不住了,搜查出几个混淆在难民中的细作,已全数收押。”
“好。”
“那几个人嘴严的很,什么都不肯说。”
傅琴书眸子暗了几分,声音冰冷无情,道:“既然不怕死,那肯定会有所软肋,拿他们的家人作为要挟,不信他们还能如此淡定。”
“是。”
墨宇走后,傅琴书靠在椅背上,嘴里喃喃自语:“尔虞我诈,不择手段,这都是师父你教的。”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那时候的傅琴书一身反骨,执拗不肯相让,“我没错!”
“没错就给我围着校场跑到你认错为止!”
他是错了,错就错在不该对对手手下留情,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那把刀!
这些天观察烟幕轩一举一动,他们貌似也察觉到了异样有了防备。
傅琴书去过大牢几次,那些人死活不松口,能让他们抛开亲情替别人办事的,只能说背后的人不简单,做事风格怕是更为狠辣。
这日,他在街上乱逛,无意间瞥见一个人影。
王炀阳?
傅琴书跟着王炀阳一路,人潮混杂,人头攒动,灵活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
他跑的很快,只得眼睛死死盯住,也不晓得为何街上的人要比往常多上一倍。
即将追上他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还故意来回拦挡。
傅琴书抬头一看,吃惊出口:“春归?”
他心下一惊,再往王炀阳的方向看过去时,思绪泯灭,线索轰然断裂。
果真,让他给跟丢了。
春归见他时而情绪高涨时而又如现在,低沉怅然毫无兴致。
“怎么了?你在找人吗?”春归随着他的视线在人群中乱瞟。
“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
春归有意无意的靠向他,又是借助人潮汹涌将他一直挤到一旁的小摊位。
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支撑于他身后的摊子上,双臂呈弧状将他圈在里面。
趁此俯身于他耳边轻声且深情,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想我们已有好几年未见,想你想得夜不能寐。”
热气喷撒在他耳蜗处,不适地躲了躲,“少来!”
“年关将至,出门采买一些年货,雨思难道不是出来买年货的?”
听他这么一说大彻大悟。
“快过年了。”
春归放开他,将年货在他眼前晃了晃,“对啊,不知觉间已经快过年了,看!这是我买的。”
“时间过得真快。”
傅琴书改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看着那些人挑选着过年心仪之物。
有人为讨个好彩头,买上了大红宣纸题上了对新一年的吉祥话。
“是啊,一转眼就要过年了。”
春归又道:“今年要不要一起过?”
傅琴书还是一贯死鸭子嘴硬,道:“我…我哪有时间跟你过,我家亲戚朋友也不少呢。”
他与春归比不了,他有很多人一起陪他过年,热闹非凡,也着实羡煞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