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琴书转了一圈,坐回树下看着那些人欢快的围着篝火跳舞,火苗被风吹动,左右摇曳。
“快来!跟着我们一起跳嘛!”
“来嘛来嘛!”
傅琴书笑着摆摆手示意让他们玩,不用管他。
在此之前,春归端来一碗类似于菌菇汤一样的东西。
“这是?”
“尝尝看。”
傅琴书看他的样子,兴许也不大难喝。
捧着碗浅尝一口,尝完他眼睛大亮,这汤虽然看上去似乎有点难以下咽,味道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甘甜可口。
“好喝!”
很快,一大碗菌汤见了底,舌尖舔了舔唇角,问道:“还有吗?”
春归或许被这惊人的饭量震慑到,“有…有。”
“再来一碗,谢谢。”傅琴书略带俏皮将碗塞给他。
见他瞠目结舌不动,不由催促道:“快点啊,快去快去。”
半刻间喝了两大碗菌汤,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谢谢。”
大家围坐在一起,烤着火,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属实痛快!也难不想起边关军营。
他那时还小,一来就是正将,难免会让人心生不服。
师父却说,那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所有人仇视找他麻烦,这些才足以让他在摔摔打打中迅速成长。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做,选择让他去了边关而不是傅思北那个废物!
“再划地面就要被你划出道沟来了。”
傅琴书抬头望着春归,尽管是在篝火下也格外地耀眼。
春归顺势坐在旁边,问道:“怎么样?今晚的村会值得博思美人一笑吗?”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般油嘴滑舌的。”
春归歪着头凑到他眼前,道:“现在也不晚。”
“我可以经常来找你吗?”
春归笑道:“当然可以,若你无其他去处,这里也算你第二个家。”
他冰冷的外壳逐渐被春归的暖意融化瓦解,也许,之前真的是他误会了。
约莫着到了亥时三刻人们才散去,各回各家休息。
傅琴书靠在春归肩上打盹,火堆烤着暖烘烘的。
春归不断往里加着木柴,侧头看着他睡颜痴痴笑着,满眼都是他。
傅琴书动了动,不舒服挪了挪,不挪还好,这一挪倒是有些许的清醒了。
他揉着眼睛环视四周,“他们人呢?”
春归屈指往他鼻梁轻刮了下,“已经很晚了,都回去休息了。”
“那你怎么不喊我?”傅琴书伸了个懒腰,鼻音浓重。
春归站起来道:“刚醒先不要离开火堆,我去给你收拾床铺。”
“嗯。”
傅琴书将下巴搁在腿上,拿着棍子戳着火堆中的木柴,听着焰火中噼噼啪啪的声音,无缘由地发着呆。
等了半天也不见春归回来,拢着衣服起身去找他。
帘子厚重严实,一进去立刻被暖气包裹。
“你在做什么?”傅琴书笑着出声。
春归撅着屁股一层层将褥子铺在上面,厚到有小腿这么高。
他转过身来傻呵呵的笑着,解释道:“我是怕你睡不惯,这榻有些硬,我给你多垫两层,这样会比较软,睡得舒服。”
傅琴书上前轻抚着褥子,做工不算太精细,可以看得出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我不娇贵,被褥各一条即可。”
“我怕委屈了你。”
傅琴书对这话有点疑惑,反问道:“我不是女子,何来的委屈一说?”
“看你细皮嫩肉的,哪有我们农户粗犷大老爷们可以相比的?”
傅琴书有些不高兴了,笑意沉下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爷们?”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春归立马手慌脚乱的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
傅琴书拉起他往外推,嘴上应和着道:“是是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怕我冷,我不冷的,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屋休息吧,明早见!”
春归就这么一路叫他推出屋外,细细回想方才他说的话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