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被傅琴书拦下了。”
黑衣人背对着桌案,语气不轻不重,又好似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那他可查出了什么?”
傅敖紧张地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傅琴书一旦知晓了此事会有怎样的举动。
现如今兵权仍然在傅琴书手里,眼下若是真被他查出点什么,一切前功尽弃不说,傅琴书也可能会与他不念亲情而翻脸,就算这样,也必须等他拿到兵权!
黑衣人依旧处在暗处,冷不嗖地飘来一句:“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傅敖多说无益,当初将傅琴书丢在军营的是他,而他养成这样性子执拗也有他的责任。
“这该如何是好?”傅敖发了愁。
黑衣人面不改色继续道:“无妨,既然你控制不住他,那就将他交给我,让他只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就不信还能翻了天去。”声音听来很是淡定沉着,有着十足的把握能掌握住局面。
老地方,抬头第一眼就准确无误瞥见那少年,依旧是倚栏听曲,很是逍遥惬意。
轻车熟路地登了二楼,人未到声先到:“雨思好不地道,竟然自己偷偷来听书。”
傅琴书还未来得及抬头,春归就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不已经来了?”
春归笑嘻嘻为自己斟茶,突然道:“前些日子这城中到处都是难民,怎的这几日倒消停不少。”
“你想他们啊?”
春归:“………”
春归眉头一蹙,表情间都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复杂,“你可真会开玩笑。”
傅琴书无意间见他摇的折扇并非寻常折扇,反像是李斐然的画迹?
“你这扇子……”
春归拿着扇子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道:“有什么不对吗?”
傅琴书再次看过去时发现,这只是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折扇,在街边小摊几两银子便可买下。
“这扇子可借我一阅?”
“当然!”
春归将扇子递过。
果真如此,傅琴书不由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导致。
扇面只是用中等材质的宣纸制成,而扇骨也是牛骨而已。
春归见他反复将扇子翻来翻去,脸上露出疑色,问道:“可有哪里不对吗?”
“这扇上的字可是你题的?”
春归笑道:“在下不才,只是题个字属实没必要请先生来。”
傅琴书将扇子还回,也为自己莽撞之举颇有些心虚,道:“字很好,扇面竹子点缀也恰到好处。”
春归深感羞涩,“不才不才。”
之后二人都未曾言语。
春归当机立断,站起来冲他说道:“总听这些不腻啊,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
傅琴书反应不及叫他拉起来就跑。
无厘头的被他拉着跑了好一段路,大街串小巷,转的险些失了方向,最后直接脱离了繁京。
傅琴书忍不住要甩开他时,他停了下来,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是哪?带我来这做什么?”
傅琴书仔细查看了地形,山群瓜瓞绵绵,湖泊清流亮明,倒显得也没有太穷乡僻壤。
春归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不怕你笑我,前面不远处是我们村,今日正逢我们村会,可赏脸一起?”
他脸上满是惊喜,道:“村会?”
“我们村每年都会有一次村会,虽然没有皇京那般繁华……”
声音充满了低落,傅琴书怕他以为自己会嫌弃歧视,并无多想揽上他的肩膀,欢快道:“村会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快走快走,陪我好生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