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请留步。”
傅琴书生生被人止步,回头微显疑惑,道:“苏丞可有事?”
苏丞辅佐两代帝王,体力自然也跟不上他这代后生,生怕追不上就先出声将他喊住,后而慢慢往他这里挪着步子。
傅琴书倒回扶住他慢走。
“傅将军,对西北难民一事该如何决策啊?”
傅琴书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我倒无所谓,我想,可以将他们安置在我城郊兵营,虽然不大但是勉强可以接受。”
“兵营?这是为何啊?”
苏丞年纪大了,怕是他听错了,头一次有人将一些难民安置在兵营的,这年轻人做事属实欠考虑。
“好了苏丞,此事您不必过于忧心,有我在,您大可放心。”
傅琴书将他送上了宫外马车,不等他说完匆匆放了帘子,让车夫先行一步。
“傅将军且慢,圣上有请。”说话的是个约莫着有十四五岁的小公公,肢体言语毕恭毕敬,是个好苗子。
“小公公好生秀气。”傅琴书笑着调侃道。
小公公耳根子迅速由下而上红了个彻底。
“烦请小公公带路。”见他红了脸便也不再打趣。
他应了声不敢耽搁,低着头先一步小跑回去。
“臣,拜见陛下。”
傅琴书一介武夫,礼数不能够尽全也非能不够理解。
皇帝性情直率,也毫不拐弯抹角。
“傅将军征边多年,朕想听听你的见解。”
傅琴书对王步玄的事还未想妥该如何说,只提到难民,道:“此事陛下交于臣势必对臣信任优佳,边关战事已然平息,而又凭空出现了如此多的难民出来,让人很难不多想。”
皇帝道:“你是担心有外族混匿于此?”
傅琴书俯首:“陛下圣明,”
“如今虽外敌复合,也难保不是委曲求全,防人之心不可无。”
傅琴书的看法对皇帝颇有成效,“那,你待如何?”
“需尽快,开仓放粮,施与棉袍,在外看来陛下一心为民,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其他之事交于臣来就好,臣之所意,将他们安顿在城郊军营,倘若真有外族藏匿于此,臣也能及时除掉隐患,扭转局势。”
皇帝当即拍手叫好,赞有贤能。
“当初,何不你入宫来?”
这话在傅琴书看来仅是玩笑话,并无当真。
“你以为朕在跟你说笑?”
傅琴书后知后觉才发现皇帝是动真格的,且此话让他没法往下接而露出难色。
皇帝又道:“朕需要的是一位可助朕稳坐江山的良后,而不是一群无用的胭脂俗粉。”
傅琴书额边汗珠滑落悄无声息。
“陛下乃明君,臣聪颖不过尔尔一时,想必日后陛下定会遇到…”
“可朕就是想要你!”
傅琴书终于双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死死低着头,不敢抬起。心有余悸道:“陛下莫要吓臣,后宫佳丽淑婉各有千秋,臣只是一介武夫,不可相喻!”
皇帝不依不饶,道:“朕不光欣赏你的才能,傅将军仅这样貌就能甩了后宫那些女人几条街去,怎就比不得?!”
傅琴书手心也布满了汗,黏腻腻的。
故作镇定道:“陛下若是喜欢臣的这张脸,心儿与臣一父同胞,自然也像上几分,何不将对臣的情感移转在心儿身上。”
皇帝终于松了口,叹息世间才子偏属良臣,而良臣却不愿为他屈身于宫闱。
扶额无奈挥手叫他退去。
傅琴书慌忙退下,猛吸一口清风,不由感叹活着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