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松口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路边停下，孟清衍觉得现在自己的状态并不适合开车。

车内安静了很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孟清衍听到叶知秋重重地舒了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般，卸下了身上多年的重担，他转头看她，而此时叶知秋也在看他。

其实以前说的不在乎都是假的，叶知秋很清楚重逢到现在每次看见孟清衍时的波动，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说不在意可每次都会因为他而生气，他们当年分手以及分开都是稀里糊涂的，给这段感情匆忙画上一个句号，可叶知秋并不认为那是真正的结束。

所以叶知秋才会在今晚，在这座给了她新的生命的城市，让孟清衍坦白一切，她想，就在今晚，就在巴黎，给这件事情画上句号，从此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关系，一笔勾销，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对上叶知秋那双清澈的眼睛时，孟清衍之前看到的所有对他的冷漠，对他的厌恶，在她的眼睛里，统统都看不见，好像真的做到不在意，也对他这个人没有任何感觉。

可孟清衍心里却有一股气始终堵着，听到她那声如释重负的叹气，看着她那双清澈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他却觉得憋闷。

这好像比讨厌他更让孟清衍难受。

叶知秋微微笑道：“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她这一句话，孟清衍更加难受。

“叶知秋。”他嗓音低哑地喊了她一声。

“嗯。”叶知秋回应。

“给我一个机会，”孟清衍说，“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话音落下，车内没人说话，叶知秋忽然笑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接受？”

一个直击灵魂的问话，孟清衍嘴唇嗫嚅片刻，才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但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我做不到和你没有任何瓜葛，”说完顿了顿，眼眶有一滴眼泪顺势落下，叶知秋看得分明，却没有动作，孟清衍也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不想失去你，我知道我现在欠你的太多了，但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行吗？”

最后的话语里带了些乞求，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很久之后叶知秋才说。

“嗯，但是别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叶知秋这句话算是松了口，孟清衍像是卸力般靠回椅子上，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发呆，可不知怎得眼泪流得更凶，他这些年都不曾这样过。

等情绪缓和了些，孟清衍才重新启动车子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孟清衍就一头栽进了床铺里，拿出手机在群里发着信息。

孟清衍：我和叶知秋全部坦白了。

群里安静了一会儿，才像喷射一样往外弹信息。

柯煜：坦白什么？

李枭骋：有八卦。

周越：展开说说。

孟清衍简单地说了下今晚的事情，群里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周越算是这里面比较靠谱的，看着群里的信息，他单独点开孟清衍的聊天框，给孟清衍发了条信息。

周越：就那些事吗？你有想过叶知秋了解过你这个人吗？你了解她吗？你别跟我说你们俩高中谈的那次恋爱就算了解对方了。

孟清衍看着周越的信息，定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