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解释

车内无人说话，孟清衍并不抱叶知秋会上自己车的念想，只是想在这里看她一眼，看到了自己就会开车离开，只是看见叶知秋走向自己的车，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一下子他的心跳得如擂鼓般轰鸣。

叶知秋从上车开始就看着窗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Gabriel的话上孟清衍的车，可那一刻她就是不受控制地往这边走来，直到上车她才缓过神来，久久没说话。

良久之后，叶知秋才出声：“说说吧。”

“什么？”孟清衍没太明白。

“你当年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放任我被你的母亲欺负。”叶知秋语气平淡如水。

其实这么多年叶知秋早就释怀，她为孟清衍找了无数个借口来安慰自己，即使从重逢到现在，孟清衍也从没和她解释过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做，她用这个借口无数次麻痹自己，连她自己都快要信了，可今天却不知为何，好像从她坐上孟清衍的车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失控，说的话做的事已经不是叶知秋平时会做出来的，但那又如何，就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就一次。

“结束也得结束的明白些，我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叶知秋转头看他。

孟清衍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他的确从两人再次见面之后就没和叶知秋坦白过，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和叶知秋说，可都因为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片刻之后孟清衍才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当年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我的本意。”

“在那天之前，我妈就把我叫到书房里谈过，说如果我不和你分手，她就会让你的生活痛不欲生，包括但不仅限于你，还有你的家人，她是个控制欲很强且很偏执的人，我很肯定她一定会这么做。

“我反驳了，我很激烈地反驳，过去的十八年我一直都按部就班的听着她的话生活，和你谈恋爱是我第一次违抗她，她一直都知道，也不停向我施压，那是我第一次反抗，却被她叫来我父亲，让我跪在地上，棍子一下一下地落在我的身上。”

听着他的话，叶知秋想起有一天孟清衍的手臂确实有几条青紫的痕，她问过他，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没事。

“只是因为这些？”叶知秋问。

孟清衍摇头，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

“还记得你差点被车撞的那次吗？”

叶知秋记得，那天那条路没什么车，可就在她准备过马路时一辆大货车直面而来，如果不是孟清衍伸手将她拉了回去，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和孟清衍说话。

“是我妈安排的，她为了给我和你一个警告。”孟清衍脸上的笑容有些凄凉。

“我想过挣扎，我想过凭我的能力，我拼了命也能保护好你，”孟清衍眼眶开始有些泛红，“但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孟氏那边的人，两边同时一起向我施压，那时候的我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我筋疲力尽，我想如果放手是不是对你我都好。”

“所以你那天才无动于衷。”叶知秋用的是陈述句。

半晌才得来孟清衍的一声嗯。

那是十八岁的孟清衍会做的选择，可知道往后几年叶知秋过得这么苦，他那天就算是搭上性命也要和父母对着来。

可他知道，即使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一样的选择。

那是十八岁的孟清衍，所认为是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