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京都朱雀街。
“什么?镇北将军凯旋而归?真的吗?”
“当然了,你没听说皇上命太子殿下率百官去城外迎接?”
“我哪里有你消息灵通啊,镇北将军年少有为,竟真的平了苗羌叛乱,不愧是萧元帅之子,虎父无犬子啊!这靖北侯府怕是要成为京城新贵了,大公子去年殿试中了榜眼,转眼间二公子竟又平了叛乱。”
“你懂什么,树大招风听过没?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被他们讨论的少年将军己是入了城,此时正坐在骏马上,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及最前面太子的背影,萧璟辞心里想,皇帝把阿姐指婚给这人,怕是想让整个玄甲军及靖北侯府成为他的助力,也是一番苦心。只是去年自请平叛走的急,连阿姐的大婚都没来得及赶上,听兄长说,阿姐如今已是有孕四个多月了,如此想着,心中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周围掌声和呼喊声不断,无数的鲜花和香囊朝着他和为首的几人砸来,萧璟辞看着鲜花和香囊,有些无从适应,却见前面的兵部侍郎一袭绯色官袍从容淡定,脑海里灵光一现想起了平叛前的一件事……
那时皇上同意了自己率军平叛,一群狐朋狗友嚷嚷着要给他饯行,包下了崇文街霞光楼的雅间。
正酒过三巡时听闻状元跨马游街,萧璟辞便想看看考过自家大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见现在的兵部侍郎当时的状元郎一身红袍,肤色晶莹如玉,眸子清雅淡漠,像是从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气质如兰,却又像宁折不弯的竹子,身上被扔了许多鲜花和香囊也不以为意。他己是有些微醉了,想戏耍一下状元郎。稀里糊涂扯下腰间玉佩,又在玉佩的璎珞穗子上系上了一个在古玩店随手买的小玉环,先是扯了一片橘子皮扔到状元衣领上,见状元回头便把方才扯下的玉佩稳稳的扔到那人怀里,当看到那人淡漠眼底的惊异时便笑了起来……
彼时笑的开心,酒醒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那玉佩虽是自己随便买的,但却是最喜欢的一个,竟是在酒后扔了出去。去找那状元郎要又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扔出去的,还拿橘子皮砸了人家……
待到收回思绪时己经入了宫门,耳边总算没有那么嘈杂了。
皇帝早在宫中大摆宴席来为众将士接风洗尘了。
华音殿中歌舞升平,皇帝竟一时兴起要给萧璟辞赐婚。
“望舒啊,你现在功成名就,应该娶妻成亲了,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啊?朕给你赐婚。”
萧璟辞实在是没有成亲的打算,他恭敬的回道:“回皇上,末将暂时并无成亲的打算,西北还有柔然对我大周虎视眈眈,望舒怎敢谈儿女情长?只愿以身报国,为陛下征战四方!”
建安帝不依不饶:“报国和成家并不冲突,朕觉的永安侯府的嫡女杜笙婉不错,不知望舒意下如何?”
萧璟辞腹诽,永安侯嫡女?太子表妹啊,得,又是给太子铺路的一招棋,这是要把萧家和太子给绑死。
还未等萧璟辞回答,寂静的大殿里咣当一声,竟是兵部侍郎慕阑珩不小心把酒杯打翻了。
慕阑珩不急不徐的请罪:“臣殿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建安帝摆摆手:“无防,爱卿入座吧。”说完定定的等着萧璟辞回答。
萧璟辞的目光却被跪在自己身旁即使请罪也跪的笔直如青松的人吸引了去,脑海里忽地蹦出一句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不似一年前的远观,近看这人时他眉眼间却有一种似云似雾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一块晶莹剔透、温润无比的暖玉雕成的一般。
见萧璟辞失了神,慕阑珩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碰了碰他,随既谢恩归座。
萧璟辞回神后不知如何应对,只感觉刚才被慕阑珩碰过的地方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