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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之瞳

风起之时,守望黎明

“那些家伙追的还挺紧,这样都甩不开。”兰冥灵巧的穿梭在树梢之间,听到树下山贼们的吆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抓起一根藤蔓,如同猿猴一般荡了出去。

“她在树上,别让她跑了!”树下的山贼们一窝蜂地围了过去,裂地猿也在其中,肥硕的身躯几乎要把地面都踏出一个又一个坑,气喘吁吁的跟着山贼们。

“奶奶的,这女娃跑得这么快。”他双掌一拍,地面上的石块漂浮起来,如同雨点一般向着兰冥的方向飞去。

“飞石雨?那大块头真下死手啊。”兰冥刚荡到一半,飞来的石块就把她抓住的藤蔓打断了。失去了支撑点,她只能先停在附近的树上,捡起石头打向远处的藤蔓,伪装出她还在抓着藤蔓向前走的样子。

“这都没打中?最近的准头可真差。”裂地猿怨怒地骂了一声,带着喽啰们继续向前追过去,殊不知兰冥就藏在他面前这棵树的背面,看戏一般的看着那群人气喘吁吁的跑远。

“不行了,憋不住了,噗哈哈哈。”兰冥看着树下的山贼们骂骂咧咧地向着远处走去,忍不住像顽童一般拍着肚子哈哈大笑,然而,身下树枝的一声脆响让她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呜啊!”兰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还没从眼冒金星中反应过来,裂地猿带着几个跟班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

“那......那个......早上好啊......”兰冥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不知道咒骂了那根不结实的树枝多少遍。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蒙你爷爷我,还两次!”裂地猿此刻恨不得活活撕了眼前这个女娃,气愤的叫嚣着。

“这下麻烦了.....”兰冥扫了一眼周围,还好跟过来的人不多,虽然没信心一定能全部打倒,全身而退应该没问题。

“我警告你们,别过来啊,我可有大杀器没用呢!”兰冥提高了嗓门,试图虚张声势。

“哼,爷爷我今天就在这等着,还有啥把戏就使出来。”裂地猿听到这话,笑得更加放肆,这种低级程度的虚张声势,也只有三岁小孩才会信吧。

“城主说会有人来帮助我们,他一定在这附近,看到我落单不可能跑去救那两个人吧。”兰冥在心里暗自嘀咕,然后高擎双臂指向苍天。不管怎样,现在只能拖延时间了。

“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啊......那个,临兵斗者......”装腔作势地喊话还没喊完,树林里一团火球喷出,直冲着裂地猿而去,吓得山贼们四散奔逃,有的身上沾了火,哀嚎着满地打滚。

本来裂地猿就想看看这姑娘还有啥把戏,看到她这副装神弄鬼的架势更是像看耍猴一般没把她放在眼里。谁想真有火球凭空飞出来,着实也把他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踢开身边满地打滚的两个喽啰:“滚开!滚开!没用的东西。”

兰冥也没想到还真能把救兵喊出来,得意地把腰一叉,脑袋一扬,刚想撂几句狠话来还击一下裂地猿刚才的出言不逊,谁想到眼前来帮忙的人看起来莫名的眼熟。

“你......炎瞳?”兰冥看着面前回头看她的红衣少年,黑发红瞳,眼眉间透着一股英气,手中的匕首还是她出走前偷偷藏宝阁里拿出来当礼物送给他的那把,错不了,这家伙就是炎瞳。

“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地方遇见你。”炎瞳半开玩笑一样的回答,“其实我早知道了,毕竟是你们城主让我来的。”

“说起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各种意义上。”炎瞳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年没见的兰冥,眼神有点微妙。

“再扯这个信不信我抽你。”兰冥知道他想说什么,抬了抬手表示抗议。

“奶奶的,本大爷还在这呢!你们聊天也看场合好吧!”裂地猿气得跳脚大骂,让身边的几个山贼去解决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炎瞳转回头来,匕首在手中旋转了一圈,蹲身躲过第一个山贼的横砍,起跳飞膝砸向另一个山贼的咽喉。前面的山贼砍了个空,被兰冥一记冥雷闪穿胸而过。炎瞳用匕首架住面前的砍刀,兰冥的冥雷闪紧随其后又解决掉一个。炎瞳匕首正持从下而上刺穿刚爬起来的山贼的咽喉,其他的喽罗看到了跑在前面的弟兄们全送了命,顿时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双眼睛......不得了......”裂地猿看向炎瞳的那双红色的眼睛,金色的六芒星纹路将瞳孔围在正中,是与朱雀真神签订过契约的标志——焰芒瞳,他虽然整日待在这山林之中,这双眼睛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

“你是炎烈的后代?那不是已经被......”

炎瞳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话,掐诀运气,龙火球之术即刻发动,一团火焰从口中吐出,眼看就要淹没裂地猿。

“土墙。”裂地猿蹲下来,双手撑地,一面土墙拔地而起挡住火焰,“只有这点程度的话,和传闻中的炎烈比起来还差得远。

“冥雷闪!”兰冥腾空而起,冥雷“滋滋”作响,自空而下刺来。

“护顶。”土墙继续延伸向裂地猿的头顶,形成第二面屏障。像上次一样,击穿了土墙就已经难以维持,以至于一只手卡在了土墙里。

“土蒺藜。”再次变招,土墙上无数尖刺穿出,兰冥急忙闪身躲避,右手还是被几根土刺刺穿,负痛跳回炎瞳身边。炎瞳也跟着掐诀变招。

“龙火咆哮。”口中吐出的火焰仿佛有了生命,化形为龙首,把土墙完全吞没在火焰里。

“解决掉了吗?”兰冥转头看炎瞳,不知何时,手上的伤痕已经消失,就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应该......”炎瞳结束术法,龙首状的火焰随即散落消失,火焰褪去,一个被烧得焦黑的土方块矗立在两人面前。

“土蒺藜,发!”无数的尖刺从土方块上伸出,一时间如同万箭齐发,尽数射向两人。

附近的树木受到暴雨般的尖刺洗礼,有不少已经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敌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是已经被尖刺刺穿之后又压在了树下。

“哈......哈......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也就到这里了。”裂地猿喘着气,这一系列的法术消耗了太多元灵,可能回去得好好养养了。

“喂,别躲了,出来吧,解决掉了。”他回过头来招呼自己的随从们,但喊了好几声,始终无人回应。这让他发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反应太慢了。”背后突然响起炎瞳的声音,他立刻回身抡起链锤砸向炎瞳,红色的身影飞了出去砸到了右侧的树上,合抱的大树被直接砸断向后倒去。可只见其树,不见倒地的炎瞳。

“幻术吗......什么时候......”裂地猿顿时慌了神,仿佛四面八方全是炎瞳的身影,可挥锤狂抡一阵却什么也没有,“有本事给本大爷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

“我这不是在你面前吗?”炎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裂地猿急忙回头迎敌时,正好与其四目相对,那双金色六芒星转动着,顿时他的世界也仿佛开始旋转......

“你小子......”裂地猿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连附近的地面都震了一下。

“欸?他怎么......”兰冥解决掉最后一个小喽啰,听到响声才回过头来。炎瞳右眼的六芒星纹路渐渐消失,瞳色也渐渐变成浅红色,索性就闭上了右眼。

“哇,这是你那双眼睛的能力吗?”兰冥见状兴奋的凑过来,得意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几年没见,你变强了不少嘛。”

“当时和你分开的时候,我刚觉醒这股力量,所以你没见过也正常。”炎瞳看向她,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的话却传到了兰冥的心里。

“你......刚才说话了?”兰冥疑惑发问,随即挨了炎瞳一弹指。

“传心之术,这不是你惹的好事吗?谁让你乱动你爹的藏书......”

“那不是我爹!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工具.....”兰冥打断了炎瞳的话,这时候裂地猿突然呻吟了一声,醒转过来。

“别动!”炎瞳抽出匕首架在裂地猿的脖子上。

“别别别......别杀我,少侠,饶我一命。”裂地猿吓得顿时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低三下四的哀求。

“有人要收你的人头,我只是拿钱办事。”炎瞳刚准备动手,兰冥想了想,嘴角一翘,赶忙拦住准备动手的炎瞳。

“别急着动手,把他带回玉林城,听城主发落。”

“可是......”炎瞳一脸疑惑地回头,看向兰冥时,传心之术发动,他听到兰冥传过来的声音。

“我们目前对灵猿寨的势力一无所知,若是轻率动手,势必引起事端,不如先留着他当作人质,一来做要挟,山寨里的人重情义,自然不会轻易出手;二来取情报,知道了灵猿寨内部的情况之后再出手逐一解决。”

“有道理。”炎瞳把匕首收回,“可我身上没有绳索,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尽管裂地猿赌咒发誓绝对不逃跑,但这毕竟不可信,兰冥从腰间挂着的口袋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他嘴里。

“这是断肠散,玉林城有名的毒药,三日内若是没有解药你就会肠断而死,所以,如果想保住性命,就乖乖跟我们走,到了地方我自会给你解药。你若是硬抢,我就让毒性立刻发作,反正你会死的很难看的。”兰冥得意地拿出黄色的药丸在裂地猿身前晃了晃,“走吧,得先找到泠鹃他们,泠鹃的召物符纸里一定有绳索什么的。”

“你真有这东西?”炎瞳用传心发出了疑问,兰冥回身冲他笑了笑。

“怎么可能。”

另一边的树林里,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血液汇成了河流向着地势低的地方流去,血影站在一片尸体中间,手上的镰刀还在不住地滴血。一旁的泠鹃呆呆地看着满地的死尸,小心翼翼地喊出声来。

“血影......”

血影听到了响动,拖着镰刀向泠鹃走去,那副样子,仿佛是死神来索命一般。

每走一步,血影身上的杀气就减弱几分,血红色的头发也渐渐漂白。他走的很缓慢,仿佛有人在极力拉扯着他。

“血影......”泠鹃此刻已经吓得站不起来,双腿仿佛完全不属于自己,只能眼看着血影一步步走向她,镰刀高高抬起就要劈下去。

镰刀最终也没有劈下去,停在了泠鹃的头顶上,在最后一刻,血影终于夺回了自己的身体。

“起来,该走了。”血影把镰刀背在背后,转身向远处走去,“我早就说过,你没必要回来靠近我,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泠鹃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神来,眼泪不住的从脸颊滑落。血影走出几步,看到泠鹃的样子,叹了口气,回过头来一把把泠鹃拉起来:“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了吧。”

“今天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起。”血影本能地想伸手擦干泠鹃脸上的眼泪,可伸出的手犹豫了几秒又收了回来,他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向泠鹃解释,也不知道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孩会怎么看待他。

“我知道的......血影就是血影......我没事的......没事......”泠鹃的回答声音很轻,她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擦干脸上的泪水,“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而且,你保护了我。”

血影愣了愣,这下反而轮到他手足无措了,只能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那就走吧,兰冥那家伙死哪去了?”

此时天色已亮,但山林里却看不见半点阳光,浓雾弥漫,眼前的视野只剩下十步见方的狭小空间,踩着脚下淌过的血色河流,走过一根又一根相似的树木,路在何方?两人心里都没有答案。正行间,悠扬的笛声穿过山林,传到两人的耳朵里,如鸟鸣般婉转,栖息的鸟不甘心被比下去,也纷纷亮嗓高唱,一时间,百鸟和鸣,成了笛声最完美的和声。

“那一定是兰冥。”泠鹃一路上紧紧跟着血影的脚步,虽然她知道血影此刻完全迷了路,但她始终不敢离开一步。

两人循着笛声一步步靠近,吹笛人的身影渐渐显现,只不过,她身边多了两个陌生人,一个满脸不服气却不得不跟着兰冥一起走,一个只睁着一只眼睛走在后面拿着匕首戒备。

“哟,你这是......”血影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

“叶晗城主安排的帮手,没想到我还和他认识。至于那个......我抓来的俘虏。”

“喂!本大爷不是俘虏!你个小丫头别欺人太甚。”

“那你走啊?本来也没人拦着你。”身后的炎瞳用匕首的柄顶了顶裂地猿的背。

林中的大雾来的有些诡异,浓雾中带着血腥的气息,仅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方天地,在寻找出路的同时,几人也又一茬没一茬的聊起了天。

“喂,那人真是帮手吗?那你的眼睛怎么......”血影看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炎瞳,忍不住发问。

“这家伙现在的元灵调度还不足以完全熟练施展瞳术,每次使用完瞳力就会暂时消失,视力也一样,所以干脆就闭上了。”炎瞳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兰冥却抢着把他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那个,如果只是元灵不足的问题的话,我可以试试......”泠鹃沉默了好久,在心里酝酿了好几次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也不必,瞳力差不多半天的时间就能自主恢复。”炎瞳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笑着摇了摇头,“眼下还是先找到回去的路,这场雾起的有些蹊跷。”

“这样吗......”泠鹃也不敢多说什么,还是兰冥看出了泠鹃暗淡的眼神,一边笑着解释,一边用手肘戳了戳炎瞳。

“让她试试吧,小泠鹃的医疗水平没得说!”

炎瞳会意,站在泠鹃面前,泠鹃深吸一口气平复此刻狂跳的心脏,把手慢慢的放在炎瞳紧闭的眼睛上,医疗术发动,银白色的柔光透过手心如月光一般皎洁,柔光消失,泠鹃把手拿开,忐忑地等着炎瞳睁开眼睛,那只眼睛又恢复了原本的瞳色,尽管那个象征着瞳力的金色六芒星并没有出现。

“还是......不行吗?”泠鹃看到两只眼睛不太一样,低着头有些失落。

“至少视力恢复了,你的朋友真有两下子。”炎瞳关了焰芒瞳,左眼的六芒星也跟着消失。向泠鹃微微一笑表示感谢,泠鹃听到别人的夸奖反而还有些不太好意思,通红的小脸只敢盯着地面。

山林中的雾气更加浓厚,几人交流了几句后也不敢懈怠丝毫,泠鹃用符纸召唤出绳索牢牢捆住裂地猿,以他为中心,四个人四个方向,随时戒备可能出现的危险。

不知走出多远,炎瞳突然回身看向兰冥,传心之术传达了他察觉到的危险。

“附近有元灵靠近,数量......不在少数。”炎瞳利用左眼焰芒瞳感知到靠近的元灵波动,紧接着,两颗手掌大的铁球破空而出,穿过浓雾洞穿了几人附近的合抱之树,又灵巧的飞回,一时间,无数身穿黑甲的士兵如同鬼影般从浓雾中出现在几人视线之内。几人面前的一位白须老者身穿黑色鹤氅,刚刚飞出的两颗铁球变小了一些飞回他手中,任由他的右手随意的把玩,一旁的裂地猿趁机发力挣开绳索,一把抢走兰冥腰间装着解药的布袋,踉跄着跑回到那人身边。几名黑甲士兵随即上前把他护送到军队后方。

“天权星......”兰冥认出面前的人,先是一愣,眸子里的杀意如同闪电般溢出。

“好久不见,兰冥......或者说,小天枢。”天权星倒毕恭毕敬地向兰冥行了个礼,“老臣只是碰巧路过这里,听说这里有人差点端了灵猿寨的老窝,就过来看看热闹。”

“碰巧路过?带着这么多士兵你告诉我这是碰巧路过?”兰冥手上的冥雷声炸响,电流的噼啪声几乎要盖过她说话的声音,一旁的炎瞳立刻按住她的右手手腕,示意她别冲动。

“是不是又是兰罡那个老家伙让你把我带回去?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就算死在你们手上,也比被老家伙当作工具利用要好得多!”兰冥收了冥雷,甩开炎瞳的手。

“到底......怎么了?这些士兵.......”泠鹃从一开始那男人行礼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兰冥的语气让她更加疑惑,她从来没见过兰冥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这家伙是冥族的天权星,如果是按照他们的辈分,算是兰冥的叔叔。”炎瞳向两人解释,目光时刻盯着面前的老人,“冥族的核心便是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破军这七星,以北斗为名,七人依顺序称兄弟姐妹,这个老者就是天权星,因为天枢星兰罡还活着,所以暂时还不是兰冥的弟弟,嘁,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却差点要管才十六的姑娘叫姐姐,真离谱。”

“首先,你不该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就算你是未来的天枢星这也是大不敬,其次,”天权星故意停顿了一下,冷峻的脸上突然露出一股笑意,“老臣无意改变你们自己家的矛盾,也不打算对你们出手,从你上次离开去魂族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的。”

“我只是来把这家伙带回去。”老者回头看了看裂地猿。

“让他回去可以,但是这家伙抢了我的糖.......唐师傅亲手炼制的断肠散,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哼,”天权星盯着兰冥伸着手一脸认真的神情,脸上的神色倒有几分看后辈的慈祥宠溺,“还你就是。”

“等等!让我先把解药......”裂地猿还没说完,天权星一把夺走裂地猿手里的布袋扔给兰冥,招呼身边的黑甲士兵把裂地猿架着离开,随着人影的远去,浓雾渐渐散去,阳光重新照进山林。几个少年愣在原地。

“回去之后千万要提醒叶晗城主注意冥族的动向。”兰冥转回头来告诉其余三人,脸色铁青得不像在开玩笑,“这个老东西在这里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血影和泠鹃从头到尾都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经过,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炎瞳跟上回头的兰冥,同时回头笑着向两人解释:“这里面的事情,等以后再和你们解释,先回玉林城吧。”

“怎么总感觉他比我们还认识兰冥......”泠鹃小心地转头嘀咕,怕血影听见怪她总把注意力放在奇怪的地方,谁知道血影先回过头来向她吐槽。

“那家伙不是城主派来的吗?怎么搞得我们像外来人一样?”

“啊?这个.......”泠鹃被突如其来的对话搞得有些迷糊,支支吾吾地想找些话回应,可还没反应过来血影就已经跟着炎瞳他们走了,只能叹了口气快步赶上。

话说另一边,天权星带队穿林而过,一旁的裂地猿终于忍不住跪在天权星面前,哭着叩首。

“你这是为何?”天权星其实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想捉弄他。

“求天权老将军杀了我给我个痛快。”裂地猿说完这话全身都已经颤抖起来,“那女娃给我下了断肠散,若是拿不到解药我只怕.......还不如让老将军亲手杀了。”

“我以为什么事呢?喏。”老者闻言,笑吟吟地拉他起来,从怀里拿出一颗黄色的丹药,形制上看正是断肠散的解药。

“原来老将军早有神算,裂地猿有眼无珠看不出。”裂地猿看到丹药两眼放光,也忘了自己刚才卑躬屈膝的窝囊样子,拱手一拜就要拿走,谁知天权星却把丹药扔进自己嘴里吃了下去。

“这......”裂地猿一脸疑惑地看着老者。

“城里十几文钱一包的糖块,你连这个都没见过吗?那丫头能有断肠散我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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