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打得热闹,可气坏了里边一直听着的皇后。
宜修华妃可真是废物,稍稍转移话题便失了智,被一个小贵人耍得团团转。这妃位当着实属不成气候。
剪秋为皇后梳妆,手上动作不见停顿,脸上浮现谄笑。
剪秋娘娘您也是太瞧得上华妃了,她走到这个位置还不是承蒙皇上和娘娘您的恩情,恐怕自个儿是难成大器的……
剪秋的话说得虽是难听了些,可也正中宜修的心思,如若不是前朝的年家和后宫主母的宽厚,她年世兰真的不够看的。
想着,宜修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只是……”剪秋手顿了顿,着思片刻,见皇后并没有打断的意思,便大起胆子来。
剪秋只是,那新出的贵人,奴婢着实不知娘娘您,为何宁愿赌上中宫贤名也要以示警戒,实属不划算了……
可宜修并没有出声,只淡淡瞧着菱花镜中的自己。
剪秋见状也垂下眼睑,继续动作。
寂静的气氛中多了一丝火药味。
而外边也快接近尾声,如果不是战斗力有限,余莺儿可以叭叭个不带停的。
这一顿输出,让妃嫔们苦不堪言,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喧吵的人!
可要直接出声打断,别人正谢着礼物,于情于理都不该的。
所以这也使得阖宫上下明白,说好听点宛贵人是个跳脱性子的,不拘于小节,难听点就是蠢而不自知,聒噪至极!
但是当事人并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就连如今是有些疲了,也要选择再作一下。
余莺儿今日瞧到沈姐姐,臣妾便想起前几日皇上在承乾宫所说的,乍一看,姐姐确实是宫中执管处事的一把好手啊~做事有条不紊,怪不得皇上还让臣妾多向沈姐姐学习呢。
话落,本算轻松的空气又不禁焦灼起来。
在沈眉庄震惊的眼神中,余莺儿笑得更加灿烂,仿佛刚刚所说的是稀疏平常。
华妃坐不住了,戴护甲的右手重重一拍。
先不管皇上是否真的钟意沈眉庄学习管理宫务,眼前的余莺儿竟然敢公然将她当刀子使!
华妃贱人!你竟敢!
说着就起身想给余莺儿一脚。
一时间,该拦着的拦,该拉的拉,刹那间便似战场般的兵荒马乱。
宜修你们这是在干嘛!住手!成何体统!
皇后终是出现,由剪秋扶着施施然走向主位。
平时以慈悲宽厚为主的皇后,此时也忍不住发起怒来,脸色阴沉可怖。
宜修你们当景仁宫是何处?是你们可以随意打闹的?
视线转向华妃,眼底是藏不住的轻蔑嘲弄。
宜修年家到底如何教养女儿的?和未受过教化的粗鄙之人也可争执起来!
这话不仅教训了年世兰,更是羞辱了年家,而粗鄙之人——余莺儿从刚开始华妃发作时,便哆哆嗦嗦地缩进环琪的怀里,对于宜修的嘲讽,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提起年家,华妃止不住攥紧右手,关节泛白,紧抿嘴唇,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