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系列,被欺负狠了的余莺儿只得无骨般倚靠在胤禛怀里,陪着其处理公务。
按理说,这等贴身伴驾的殊荣,是如今的皇后娘娘都未曾使过的,也就在从前王府时,纯元皇后有一例。
因此,苏培盛除了惊叹于这位宛贵人的盛宠之姿,不仅力压后宫嫔妃,就连曾经纯元皇后都不再是独例而存,心中更有忧虑之心。
细想爱新觉罗家的情史,愈发心惊。
此刻,再抬头,余莺儿在苏大总管眼里的一颦一笑,便是皇帝情深的先兆。
被身边最亲近的奴才想作昏君的胤禛自然是一无所知,还是照常批阅着奏折。
其实也不怪苏培盛这般。
就连平时理智惯了的胤禛也有些心惊于他对余莺儿的喜爱程度。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梦魇里的阿柔才对这个倚梅园的小宫女上心几分,可现在才过去短短两日,已经到了不愿离手的地步。
因机缘巧合而所见的两位女子,那莞常在的容貌和才情更似爱妻,在选秀中便初露头角,那时胤禛就觉得应是长生天怜悯,让他有机会暂排相思之苦,而后所出诗句也不出所料,活脱脱是爱妻的影子般。
可比起虚无的诗词,那双透彻的眼睛更令他神往,更让他确定,眼前人就是他的妻子。
这种虚幻和现实的交织错落,让早不是少年郎的皇帝开始怀疑。
作为大清的掌权者,这眼前人的来历着实可疑,应是对他施了蛊术,才得让他这样舍近求远,选她这个宫女,而不是选与阿柔五分相似的,身世分明的妃嫔。
不可控因素本该及时除去。
可感受不断滚烫跳动的心脏,低头再瞧着因进入酣睡而脸蛋红润携桃的女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了。
胤禛轻柔将人搂了搂,眼底尽是不可言说的餍足。
既然不可回头,那便用滔天的权势和富贵锁住这主动招惹自己的小雀。
————
寿康宫,太后才理完佛,竹息为其尽手的间隙,说起了余莺儿所居的宫室,余光还时不时注意太后的脸色。
察觉到竹息的惴惴不安,太后只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止住了竹息的动作,太后透过雕窗向原处望去。
承乾宫,着实听着有些陌生了,原来过去那么多年了啊。
现在这个年纪看来,她其实并不记恨佟佳贵妃,都是宫规所致,怎可能为她独开先例?
从前年轻时,总有人说她卖子求荣,得的贵人位份不干净,所以心就左了,导致后来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老六,更是对不起老四,如今倒是想补救,也无济于事。
竹息那承乾宫……
太后无事,便让宛贵人先住着吧,就是哀家有些好奇这封号……
竹息从怀中带出一幅小像。
其上赫然是余莺儿。
太后看着竹息,眼底藏不住的调侃。
太后怎得?咱们孙姑姑也有对旁人如此上心的时候?
面对主子的调笑,竹息稳稳接过,脸色皱纹牵动嘴角,一脸慈悲的笑,可嘴里说的话。
竹息事关皇后娘娘,奴婢觉得是该好好相看一番的。
太后是啊,这孩子看着倒是可人,就是可别挡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