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喃喃说:“负负得正呗。”
若青问道:“还记得是谁伤了你吗?”
玉阶从姨姨的怀抱里出来,趴到桌案上,“我不记得了。”
若青问:“即不是涂山家,也不是防风家,便只剩下……”话未说完,就被玉阶捂住了嘴巴。
白鹊眼眸冷了冷,问玉阶:“阿满,你是想要包庇谁?赤水家的公子吗?”
玉阶摇摇头,放下手掌,继续趴到桌案上,伸开腿,耍赖一样说:“我没有!”
若青语气透着如冰的寒冷,“你知道的,阿满,若真是赤水家,我和白鹊,会拼死为你除了这个祸端!”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敢告诉你们呀。玉阶说:“不是赤水,也不是鬼方,更不是其他小氏族。”
若青与白鹊相视一眼。白鹊说:“那便是赤辰以前的仇家了,赤辰是神农王的义子,阿满是神农王唯一的外孙女,赤辰死了,那些仇家无人可以报仇,便把利刃插到了阿满身上,以此来平复他们的怒火。”
若青眼中寒气凌然,玉阶歪头看向他,他面色如常,温和对玉阶笑了笑。
玉阶问:“那会是赤辰舅舅在哪里的仇家?”
若青心中已有了答案,弹了弹玉阶的额头,“这不是你要操心的,先去睡觉吧,剩下的,由我和白鹊来处理 。”
玉阶鼓了鼓脸蛋,心里甜甜的,“唉”了一声扑到白鹊怀里撒娇,“我今天晚上要和姨姨一起睡觉,姨姨陪我睡觉!”
若青面沉如水,一巴掌给玉阶拉了起来,掂着扔回了屋子,淡淡吐出三个大字——“想的美。”
“啊?”玉阶懵懵的被丢到软和的床上,呆呆看着关上的屋门。
“你俩啥时候在一起了?”
“十五年前,喝醉了,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玉阶明白了,心中也替若青和白鹊开心,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没有熟悉的香味伴随,没有十七缝制的胡萝卜抱枕抱着,玉阶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到半夜才浅浅睡着。
次日一大早,天隐隐冒起了鱼肚白,屋子外面来了些早起的鸟儿,在靠床榻的窗户外叽叽喳喳,玉阶被吵了起来。
侍女捧着梳洗的物品鱼贯而入,一个侍女为玉阶绾发,两个婢女为玉阶洁面,还有一个婢女在为玉阶化妆。
婢女都不是三十多年前服侍她的,想是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以往的老人也都出了宫,回了家里。玉阶不认识现在来的婢女,也不好意思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几人起起落落。
化完了妆,挽好了头发,几个婢女展开了一套鹅黄色的宫装,是高辛的样式,也是玉阶喜欢的颜色。
一位圆脸的婢女看玉阶和颜悦色,胆子便大了起来,笑着说:“王姬,这是玱玹王子与蓐收大人各自来吩咐,都说王姬最喜欢黄色,让我们多准备些黄色的衣裙,玱玹王子去而复返,亲自吩咐说,‘最好要轻便飘逸一些的,王姬喜欢轻松’。”
玉阶抚摸着衣架上的华美衣裙,笑意连连,“我喜欢。”
“那奴婢服侍王姬换上吧。”
玉阶笑着点头,“有劳。”
圆脸婢女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惶恐,“王姬不要这样说,来伺候王姬是奴婢的本分,也是奴婢的幸运。”说完,竟是同其他婢女哗啦啦跪了一地。
玉阶懵了,蹲下去扶,没一个敢起来。
玉阶站起来,严肃道:“都起来!为我更衣。”
婢女们呼呼啦起来,服侍玉阶换衣的时候,圆脸婢女为玉阶扣着扣子。玉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鸳蒲,是陛下派来保护王姬的。”圆脸婢女扣完扣子,恭敬立在一旁。
玉阶夸赞道:“鸳蒲,是个好名字,好听!”
鸳蒲脸一红,跟个红苹果一样,“谢谢王姬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