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溃疡

两人一边喝水一边闲聊，王雪松突然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

  “啊，你好。”

  “哈喽。”

  “你好，我是杨洲，我是来取资料的，顺便来发一下各位的营养剂。”姜木抬头，果然是那天给自己诊治的杨医生。

  “你是新来的职员是吧，我看过你的资料，根据系统给出的综合性资料，你缺乏的维生素B2我给你顺便带来了。还有王先生，你的维生素B12。”

  杨洲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白色小瓶，把其中一个放在王雪松的桌面上。

  姜木动了动舌头，抵到自己的口腔溃疡上，眯起了眼睛。

  居然连这都知道。

  开水壶逐渐沸腾，声音拔高。

  姜木在等他向自己的桌面靠近。

  他将小药瓶放在桌上。

  “你们这里很有生活气息嘛，还摘了花来。”

  “对，我在老家经常看到这花，就摘了一点，放在室内，心情也会变好。”

  姜木双手递交文件。

杨洲抽走文件，打开看了一眼，点点头。

  王雪松快速关掉电源，沸腾的声音骤降。他给自己倒了点水，抬头问：“你们喝吗？”

  “不用了我还有事”

  “不用了，杯子里有。”

  杨洲刚要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

  “姜木你的档案上写有你的职业，是什么来着？”

  “英语老师。”

姜木笑了笑：“到这会也没什么实用性。”

下午，何演身着制服，提着一个塑料袋进来。

“何演……你怎么来了？”

“毕竟是高中同学，我一听你在这里任职就来了，还给你带了饭。”

“……谢谢。”姜木坐立难安，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不自觉地往外瞟。

“怎么样，还适应吗？”何演像是多年老友见面一样熟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姜木下意识想避开视线，逃到别的地方去，这种视线令他不适，粘稠阴湿的。

他怎么都逃不开，两人还是对视了。没有过去稚嫩的刘海，何演的狗狗眼完完全全的露出来，对姜木杀伤力极大。

充满无辜和深情的眼神这么看着一个人，好像在宣誓效忠一样。姜木想着，手指紧扣掌心，努力抑制自己想逃跑的欲望。他没有办法直视这样一双眼睛，从前不能，现在也不能。

“没关系的，有我在，你很快就适应了。”

何演垂下眼拨弄桌子上的花，拈起花来闻了闻。

姜木的视线移回来，即使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他也只是“窥视”。木讷如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何演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明明高中时没有说过几句话来着……

何演嘴角勾起弧度：“花就是容易让人心情愉快对吧。”

“确实……”

姜木的视线迅速移开，手指不自觉攥紧。

又来了。那种眼神又来了。或许这个人从来没有改变，只是自己没有发现，他的眼神一直这么……令人毛骨悚然吗？

“你太不小心了，真的很容易伤害自己。”何演把他的手拉过来，看到手心里的指甲印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