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隔着什么。有的时候我甚至用手去触碰烧的滚烫的铁皮水壶，只为了触碰真实。

——姜木

一周前。

  人类好像在扮演对方喜欢的角色，而因此掩藏真实。姜木看着对面大楼里的人们忙碌，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楚莱忙的焦头烂额，整理好文件送进办公室。

“在忙什么啊……”视线一转，姜木屏住呼吸。

  男人躲在角落里，从上衣口袋找出一支烟，匆匆地点燃。姜木盯着烟雾弥漫，男人的面目也有点看不清了，只有指间的小小亮光在昏暗的空间里忽闪忽灭。“何演……”

  姜木又将望远镜对准男人随手放到窗边的文件，看了好一会，直到男人把烟熄灭才回过神来。他没有注意到男人嘴角的笑意，和他盯着指尖火光缱绻的眼神。

  “心理试验。”姜木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晚七点，公共图书室里没有人，姜木脱下大衣胡乱扔在椅子上，匆匆奔向电脑。他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一本书，江户川乱步的《心理试验》。

  等待公共电脑开机的过程中，他啃咬着自己的食指，以减少自己的焦虑。每当牙齿快要刺破皮肤，他才卸下力来。

  姜木输入关键词，仔细阅读每一个字。

  大门突然打开，几个穿着相同制服的身影出现，中间被簇拥的人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那人闲庭信步，如同在自家客厅一样悠闲，脱离了人群。剩余的人步履匆匆，跟着为首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领队的男人经过他时头特意转向一边，还压低了帽檐。

留下的人在书架边逗留片刻，这边翻翻，那边找找。他好像才看见有姜木在，感到有点意外，只见手一挥扇面齐齐铺开，“鬼手”两个泼墨大字拍在他眼前。

  “没有铭牌，新人啊。”

  姜木盯着扇面脑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伸出手。

  “你好。”

  “好什么好。”扇面合上，扇子呈棒状敲在他手心。

  姜木抬头看到金丝眼镜后面一双丹凤眼，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

  “我最近可忙死了，一点儿也不好。”

姜木目光下移，看到胸口的铭牌。

  “末日资料管理员。”

  “我叫陆水。”扇子敲了敲胸口，又重新打开。

  “新人嘛……我就不为难你了，反正也没几天了……”

  陆水摇着折扇离开了。

心理试验是测验者提出各种相关的问题，在被测验者回答的同时记录其身体细微反应，从而得到普通询问无法获得的事实和细节的方法。

  说谎时人类无法隐藏神经的兴奋，但是一遍一遍的练习会减弱兴奋程度。

  姜木退出页面，满意地收拾东西回家。

  等到姜木出了门，一把折扇缓缓展开，掩住了探究的眼神。

“他就是你要保的人？”

“闭嘴。”

何演脱下制服，将先前特意压低的帽子拿在手里：“这一批人，由我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