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边的打斗声太大,双方正僵持着,那寒鸦派掌门座下的大弟子到了。
几个方才还叫嚣着的男人们马上垂首而立,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大师兄。”
那红衣女子也赶紧将松散扯开的衣服裹了又裹,泪流满面,宛如梨花一只春带雨。那被唤做大师兄的男人皱起眉毛,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哭什么哭?有话好好说!”
舒窈往前一步,持剑挡在红衣女子面前。她太阳穴上凸起的青筋,昭示着她此时的愤怒:“若不是我赶到,她已被你们寒鸦派弟子污了清白。怎么,连哭都哭不得?”
那大弟子一脸嫌恶,却转头向舒窈道:“此女子长相丑陋,师弟们想同她修炼,是看得起她。秦夫人与此事无关,依我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若是这闲事我管定了呢?”舒窈气定神闲地反问他道。
只见那大弟子眼神凌厉扫过那方才那几个弟子,那几人心领神会,急忙退下了。房内只余下惊魂未定的红衣女子,舒窈,和这位掌门身边的大弟子三人而已。只见他冷然道:“我知道夫人有天书之力,道法高深。但您如今法力都被封住了,落到我寒鸦派手里还能安然无恙,无非是因为您背后还有一个宗派。可她……”他斜眼扫过女子的脸,缓缓道:“她不一样。她本来是我们从山下买来伺候人的。奉茶锤脚,抑或是有什么旁的事要她伺候,都是应该的。”
“你在威胁我?”舒窈冷冷说道,“你也知道,阴魔宗虽是新立,但想灭了你们寒鸦派这样的小门小派,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们掌门不正是怕了,才会千方百计抓我来,好让秦无炎投鼠忌器。不然何必大费周章?”
那人冷哼一声,道:“掌门何意,并非我等可以揣测。我看夫人还是多花些心思想一想,怎么能让你的夫君前来救你吧!”
舒窈又嗤笑一声,道:“你们应该早就放出消息去,想要引诱秦无炎前来和谈吧?还需要我想么?”说罢歪了歪头,看向那红衣女子,道:“她与我甚是投缘。我总一人待在这牢笼般的地方,不得自由。她既然是你们买来伺候人的,不如给了我,让她伺候茶水、扫洒之事,如何?”
那红衣女子闻言,感动得几乎泪流满面,跪下来一个劲地朝舒窈磕头道谢。
舒窈见那男子不说话,只道:“既然连此等小事,你都做不了主,我便见一见掌门,也无妨。”
男人回身凝视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沉声道:“不过一个买来的贱婢,倒值得夫人这般护佑?那便随了夫人的愿便是。”
红衣女子闻言,立刻跟在了舒窈后头,同舒窈一同回了房。舒窈才刚坐下,红衣女子突然凝眸,取出手帕,沾了沾舒窈额头上晶莹的汗珠:“这儿不见阳光,怎么夫人还出起汗来了。”
舒窈这才再度打量眼前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眉目间甚是淡定,方才那泪流满面的模样,仿佛是另一个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衣女子却恍惚地笑着,眼底是幽深的黑,定定地看向她,淡然开口:“我姓徐,名梦红。你唤我阿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