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并不喜欢枫城,太陌生了。原本我在盐湖过的很好,交到了知心的朋友,但却因为父母的原因,不得不回来。
大概是先入为主,我一度厌恶枫城,包括它的种种教育行为。
分班考试那天,我很故意没涂答题卡。我以为只要成绩变差了,我有机会回到盐湖。但我错了。我依旧要留在枫城。
我和朋友讲了,四个人的小群里,我们约好一起考上心仪的大学,然后一起出去玩。
于是我更加努力刷题,想把成绩提上去。
没有百分之百能考上的把握,我绝不会松懈。
但后来,我逐渐开始在枫城的日落下散步。原因可能是因为宋词予吧。
他是我的同桌,人长得也不丑,看上去文文弱弱,风一吹都要咳嗽两声。就是这样的认为你,在盐湖是会被保护起来的人,在枫城却是时常被欺负的对象。
他们把他的药倒进厕所,还用眼神警告我不许说出去。
我顿时笑了。我当即去医务室拿了一包感冒药,等同桌回来时丢给他。
那天晚上,他们在楼道里堵我。
“劝你别多管闲事。别跟我们作对。”
由于我转过来也不怎么跟人交流,唯一的交流可能就是我那柔弱的同桌,于是我开口问“你们是……?”
他们大概是见我不识好歹,上来把我围住“你他妈是不是想跟宋词予一样啊,别犯贱。”
“试试。”
我丝毫不怕,虽然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明晃晃的校园暴力。
盐湖那边待了十几年,老师一次次强调和睦友善,我们几乎也是五六年的同学,从来不存在故意孤立或是欺凌谁。
会发自内心的祝贺考得好的同学,考差了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不提他。有人被别班欺负了,体育委员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卧槽?谁啊,是不是有病?”
尽管吧,有时候用词不那么文明,有时候经常被老师莫名其妙的嫌弃,但我们就是散养的,有年段前几的同学带着,貌似不用老师也能好去学习。
“记住你说的,许乘月是吧。”
“不是,我叫法律。”
事情告一段落。
后来我也没感觉到怎么被孤立,可能因为本来也没融入过。
直到有一天的一句阴阳怪气“诶,许乘月,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暗恋他啊。”
班级里哄堂大笑,我只当是朱渝刻意的嘲讽,随口就怼回去了。
话说起来,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我不会暗恋,太没意思。
鉴于朱可心回来找我,我也邀请了宋词予跟我谈谈这边的大概。
他到我家时,我把一箱子的卷子给他看,也试着让他做了。结果还不错,可能是教材差异,跟我预估的差了几分。
朱可心来那天,她一见到我就搂着我的脖子问,“不错诶,同桌挺帅。”
宋词予眼神灼灼,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们。
“别看我,我知道我好看。”朱可心拉着我走了。
五一过去后,我又重新扑在学习上。当然也有人来找事。
“许乘月,下周随堂测试,敢不敢比比。”
“比谁差的话我可不敢。”
朱渝一扭头走了。
宋词予问我有没有把握。当然,我当然有把握。
不出意外的,我又第一了。
期中考也意料之中的拿回第一。班主任怀疑我作弊,我顿时无语。这种时候,宋词予倒是挺相信我的。
“不可能的老师,许乘月不需要作弊。”
我无所谓,反正期中考进提前批就行了,反正已经保送。
后来嘛,后来我如愿考了喜欢的大学,也没再回过枫城,倒是盐湖去了好几次。
至于宋词予……
在我工作稳定的第一年,听说学校翻新,我回去转转的时候,他已经是盐湖一高的英语教师。
“你怎么来这了?”
“因为想离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