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为“吻”没有好好打游戏的安妮在第二天下午开了一把。
“玩具商安妮·莱斯特小姐,即将为你匹配游戏。”
“你此前的任务是:投掷道具被队友使用1/1/2次。”
“请戴好手环,剩余匹配时间0.01秒。”
地图:永眠镇 监管者:二十六号守卫 求生者:调香师、作曲家、画家、玩具商
安妮自觉地坐到艾格身旁,他不说话,弄得她有点慌张。
直到破碎的声音即将响起,他拉过她,在她耳边低语,温柔得不像平常的他:
“保护好自己。”
似是一缕春风细细地吹来,拨散景雾。
她来不及温吞道好,已经“出生”在墓地。
找到密码机,着手破译。
调香师小姐不幸撞“鬼”,但她的反应很快,躲开炸弹的同时,随即放香水保护自己。
放香,半血,回香。
拖的时间够久,安妮手中密码机亮的霎那,另外两台也亮了。
调香师小姐发话:“当前并无手持物。”
安妮背的玩具箱,开局会送任意一种道具,正巧道具是忘忧之香。
也应了她的任务。
她朝调香师小姐跑去,那人见她亮了亮眼,迅速拾起玩具球,在邦邦抬刀瞬间完成半血回香。
二十六守卫邦邦似有些生气,转而放弃对调者小姐的追逐,追上安妮。
他似乎忘了这样会让自己输得更快。
安妮也不能小逊,溜到仅剩作曲家先生手中89%的密码机。
几步之距的邦邦抬手要挥刀,安妮紧闭上眼睛,可是没有想象来的疼痛。
安妮直愣愣看着邦邦向一边的板子间走去。
板子中间有一架画板
与上次一样的套路。
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她主动跑过去,既然这样,就有人抱了她个满怀。
那人有着好闻的罂粟花香。
他道:“怎么这么傻。”
少年扶好她,特地待邦邦的“头晕”结束,落手不留情面地放板。
和上次一样,挑衅的眼神仍旧让人气愤不已。
邦邦气急败坏地追上。
让安妮跑到前面,艾格就在后面护着她。
替她扛了一刀,将画制作完成,艾格看向手腕的手环。
“电车还有00:15秒到站。”
眼看二十六号守卫邦邦又要出刀,艾格在车轨上放置画板,随即牵上身边少女的手。
安妮顺势顾向她,她的恋人红色披肩缥缈出尘,了无世俗牵挂。
毫无疑问,这局游戏以四人逃出的胜利为结局。
在“等待空间”里,安妮收到了一封律师函,上面写着一段有感交加的话:
Wendy女士遗产继承中的50%由Anne女士转让其父亲。由于Anne女士现阶段财产低于英国贫穷水平,将Wendy女士遗嘱隐藏的30%给到指定继承人Anne女士。
果不其然,前世的“自己”不过也是“父亲”和“男友”手中一颗棋子罢了,他们的目标是母亲遗留的财产。
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会为了享乐夺走他人的希望。
更何况,是父亲,是未婚夫。
她的希望被他们窃取,若不是母亲留了一手,恐怕她如再也长不出芽的种子,落魄地死去。
母亲……母亲……
安妮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无声地哭泣。
枯萎的花朵成为养料,给予那未成熟的树苗。
它无私奉献着自己,只为给幼苗一个庇护所。
它失败了,但又成功了。
同一时间,艾格收到一个画作,名为“最后的画作”:
开信刀上沾了一点点红色。
他再也熟悉不过了,这把开信刀与捅进萨莱先生的刀并无两二。
这是他的偏执。
手刃亲师,唯有生命的美永远诡谲悦耳,他做到了。
艾格嘴角上扬,冷笑挂在嘴边,亦是讥刺嘲讽。
不禁想到,若不是夜莺小姐,怕是现在他会与前世的他如出一辙。
所幸挚爱的一切皆在。
母亲,妹妹以及——恋人。
潜移默化的影响造成艾格唯一怕的事。
这一切会像小美人鱼消散的泡沫,绽开于世间,无人问津。
那时的他可能彻底成为点缀画作的灵魂了吧。
那是最伟大的作品。
但他现在有留恋的人了。
艾格瞥向四周寻她,见她抽动着肩头——哭了——怕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无奈叹气,艾格走过去抱住她。
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衫。
安妮眨着携水雾的眼看他,刚想说几句,系统强制将每人送回各自房间。
只有他的声音还徘徊在她耳边:
“回去好休息。”
再眨眼已是自己的房间了,刚刚的余温在告诉她,提醒她。
所以安妮擦擦泪水,平息好情绪,再次推开门。
“玩具商安妮·莱斯特小姐,即将为你匹配游戏。”
“你此前的任务是:滑翔逃脱监管者追击1/1/2次。”
“请戴好手环,剩余匹配时间0.04秒。”
地图:里奥的回忆 监管者:雕刻家 求生者:入殓师、邮差、玩具商、击球手。
这个阵容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安妮无意识地耸肩,随着破碎的声音进入,开局撞“鬼”。
肩膀被雕像擦到,落下猩红一片。
上局的伤未好,旧伤添新伤。
雕刻家小姐有些无措,没撞到为何还会流血?
连忙大声说:“安妮小姐,我不追了。”
安妮捂着肩膀,脸色苍白。
就算这样,也完成了任务。
“等待空间”
安妮收到一份账目表:看上去有很多收入,是一家生意很好的玩具商铺。
背面写着:第一次有勇气的离开,或许是新的开始。
生活的希望总是由希望本身诞生。
“她成功了”,“她”成功逃出那个家了。
安妮抹了一把泪,将账目表紧紧抱在怀中。
鼻尖泛酸,无自主的泪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嘶哑的无声痛哭,呜咽到心口都是空虚的。
是释然吗,还是解脱。
亦是寻找乌托邦的新起点。
回到房间的她还有些恍惚,只是将账目表小心地放起来。
手机蓦然响起。
恋人先生:出来了?那就开门。
一句话将安妮的回忆勾了出来。
她才知道那句“回去好好休息”是让她去睡觉,不要想太多。
她没听,反而又开了一把。
导致肩膀受伤。
安妮垂下脑袋,乖乖开门。
正巧是他。
少年看向她的眸里尽是不满的情绪,落目到她肩处的伤,蹙眉拽着她另一手臂进她的屋。
她踉跄地跟上他的步伐。
艾格目前的样子毫无擅自闯入女孩闺房的羞耻感。
桌上还有她准备的医药箱。
艾格的眼眸仍是不见底,像海洋最深处的漩涡,翻滚着别样情绪。
“还知道给自己准备医药箱,还以为你不在乎。”
安妮不自觉地缩了缩,像只兔子般怯弱。
唔……嘴巴好毒。
毒舌的人已经拉着她坐下,觉察桌上没有任何上药的迹象,他的声音又低了些。
“衣服拉上,我给你上药。”
生气的人都有气场,比如现在,尽管是闷热的晚上,安妮还是感觉有些寒意侵虐着身心,比如那股熟悉的罂粟气息。
自知理亏,她嗯了声,将肩上衣服拉至锁骨。
凝霜聚雪的肌肤此刻有道狰狞的血痕,触目惊心。
激起艾格眼中的不悦。
他抿着唇,沾好酒精的棉花轻轻按压,擦过血迹。
艾格听到她小声吸气,手中棉花颤抖了下,转而是更轻柔的擦拭。
“不是说了,让你去休息吗。”身后人传来的声音与刚才大不相同,无奈浸湿着语言,“怎么就不听话。”
“我……有点心急。”她仍怯生生的,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行为有多么羞耻。
她,此刻,半个肩膀光着,让恋人上药。
挺正常的一件事的,但是个女孩都会有点害羞感吧。
安妮·莱斯特啊!你怎么老是这样!
总是这样,这样自作主张,自作聪明。
见她浅浅扭动了下,浑身透着不自在,艾格皱眉着,还是帮她缠上绷带。
“你是不是刚才在观战我啊?”是女孩声量如蚊蚋的音。
观战,顾名思义,观看别人战斗。
当初夜莺为了方便观看游戏的bug弄的,在手机一个名为欧利蒂丝的APP。不管是监管还是求生,只要输入名字即可观看他/她此刻的游戏。
安妮猜到他观战了,怕是没打通电话。
听闻他低嘲:“还以为你那榆木脑袋想不出来呢。”
她慢慢地脸红穿好衣,坐在沙发上不知怎办。
“不打算解释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