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念每一朵素未谋面的、野花的我,与故乡里,每一具死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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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被撕裂的时候,原稚浔的,心似乎已经死了,所以她格外喜欢黑暗,好像只有在黑暗之中,这头受伤的小兽才能安心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原稚浔拉住窗帘,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她滑落在床边,瞪大眼睛似乎还在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她望着黑暗发着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颗晶莹的眼泪就滑过了她脸颊
眼泪像断了的珍珠项链一样越掉越多,突如其来的情绪就像浪潮一样淹没了原稚浔,情绪猛然爆发,原稚浔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站起来,大叫一声,不管不顾的拿起柜子上的花瓶往下砸
碎片散落了满地,破裂的声音似乎叫醒了原稚浔,她呆在原地,双目无神,嘴唇轻轻颤抖,她跌坐在碎片之中,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即使双手扎满了碎片,鲜血直流也不在乎,她甚至似乎失去了痛觉,看着布满伤痕和碎片的手,原稚浔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心下一动,颤颤巍巍的手拾起地上的碎片,对准手腕上的大动脉,门外突然响起了剧烈急促的敲门声,原稚浔被吓到,手里的碎片离开了手腕,原稚浔茫然的回过头
是一个很陌生的脸,但是和自己长得很像,妈妈说,那是哥哥
伯远“小稚!”
伯远看到自己曾经可爱活泼的妹妹现在却眼神空洞,脸上泪痕交错,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地方还裹着纱布,双手鲜血淋漓,甚至还在往下滴,他的眼神落在原稚浔拿着碎片的手,心脏就像被放进了绞肉机里,那一刻他似乎有一点点的和原稚浔感同身受
他冲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原稚浔从碎片中抱到床上,捧着她的双手,原稚浔看到将近三十的男人眼睛里似乎隐隐闪着泪光
原稚浔“对不起,我不是,我……”
回过神原稚浔一脸无措,破损的双手挣扎着,在伯远精致的白衬衫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原稚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给你擦”
看到衬衫上的红色原稚浔似乎收到了某种刺激,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双手不停在衬衫上蹭,试图把衬衫上的红色痕迹擦干净
伯远“别动,别动了小稚,不疼吗?还道歉,傻啊你”
伯远桎梏住她的双手,把她横抱起来
原稚浔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个子不低,她在伯远怀里身体还在颤抖,一只手在自己身上,鲜血染红了衣服,另一只手无力的垂下,伯远美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朵血红色的花,她闭上眼睛,像易碎的精致的洋娃娃,或许说,她已经碎了
客厅内还站着几个陌生的男人,原父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母坐立难安,不停地望着原稚浔房间的方向,直到看到伯远抱着原稚浔走出来,才赶忙走上去
原母“小稚!小稚她怎么了?”
原母一脸慌乱的跟在伯远旁边,她想握住原稚浔的手,却害怕她会疼,无措的放在空中
伯远“我送她去医院”
伯远留下一句话就走出了家门,客厅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伯远
原母在门口望着黑色的轿车离开,眼泪掉出来,划过她脸上的皱纹,她很担心,但是她更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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