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戈直白的目光,魏公公只觉得脑门疼。
我那清冷高贵,不沾凡尘的五殿下,怎么出去一趟变成个直肠子了?
心里再怎么想,也不能真说出来啊!
陛下这才刚消气呢!
魏公公拼命地朝她眨眼睛,凌戈视而不见。
“父皇,各国人文异事奇多,儿臣从中也学到了许多。”
“此次归京,一是实在想念父皇,二则是为下一次出去做准备。与父皇说实话,是儿臣不想欺瞒父皇。”凌戈声音平淡。
庆帝看着她,眸色不明。
良久,他沉沉叹了口气。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认定的事谁都改不了。”
“罢了罢了,总归你年纪小,爱玩,那再多玩玩,日后便不会这么自由了。”
庆帝终是软了心。
这个孩子跟其他孩子终归是不一样,虽不是亲生,倒也在自己跟下长大,自小便是由自己亲手抚养,身为帝王,享受无边孤寂,总归是希望有个亲近的人。
在不破坏他的计划和大局之外,他也愿给自己特殊对待之人一些耐心,与旁人没有的特别。
毕竟也没有精力亲自养大另一个孩子了。
“不过你可要在皇宫多待些时日。”庆帝道,“停留些,与你的兄长们交流下感情,这些年他们也是很想念你。”
凌戈沉默。
交流感情?什么感情?
就按他以前那谁都不理的劲儿,除了大哥他还能跟谁有感情
不过他到底没说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谨遵父皇圣旨。”
庆帝见此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下去吧。”
一回来就气人,真头疼。
凌戈弯腰:“儿臣告退。”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见人真的出了门,庆帝猛然起身。
“快,给朕带上试试。”
魏公公眯眼笑:“陛下还是心疼殿下的。”
一边说一边拿着发冠,向前走。
“殿下这发冠虽不是用什么稀世名物制成,但是做工精巧极其精细,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庆帝梳好发,戴上之后对着镜子照了下。
“这孩子自小便孝顺,用得着你说?”
魏公公急忙赔笑:“是。殿下对陛下的孝敬之情,哪用得着老奴来说?”
庆帝摸着发冠,不说话,但明眼间的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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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戈刚出门,便在走廊上遇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温润君子,亭亭如玉,一身黄色的衣袍。
见到凌戈时,一脸的不肯置信。
“阿,阿凌?!”
李承乾看着他,神情有些激动。
“你回来了,怎的也不派人通报一声?我还不知道!”
凌戈淡淡地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阿凌!”
李承乾拦着他。
他抿了抿唇,对于这位最小的幺弟,他有一种矛盾的心理。
儿时由于种种原因想亲近,但是因为对方的冷淡回应而屡屡受挫,变成了长大得不到的偏执。
以至于如今见到他,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这位极其受宠的景王是否会威胁到他的位置,而是,他终于回来了。
两年,不吭不响,直接出走。
又有多少人盼了他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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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