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地避开他的眼，心里五味杂陈。在此前我也曾想用姻亲为二哥争权。
“既然要避开二皇子一派，又要继续保持中立。就找一个既与二皇子不和，又不在任何一派中的人结姻亲便可。”他不急不缓地说着，仿佛是在聊一件极轻松的事情。
可我知道，这对正要议亲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地开口。
“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不如也请殿下为我指明。这个‘最合适’的人，又是谁——”也对，每个人做的事都有自己的因果。他缘何来这与我说这么多呢，不过是也有自己的目的罢了。
他与二哥究竟是何关系我无力探究也探究不得，既然他不告诉我想来也不会让我知道。
他闻言笑了，一双眼盯着我。像狼盯着猎物那般，我皱了皱眉，有些不适。
“秦小姐且先回府，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他竟是打了个哑谜。
我心情极差，为秦府当前的处境，为自己尚且成谜的未来夫君，也为自己碎了满地的心上人。
我回府后理了理思绪，发现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二哥不是这样鲁莽的人，更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置整个秦府于不顾。
三日时间眨眼而过。我一早便带人来到宗祠门前等着，却迟迟不见二哥。
我想起早上给祖父问安时得知他不在房里。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人，我让婢女与他们闲谈，自己悄悄从侧门溜了进去。
我屏息猫着身子躲在墙边，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求祖父……成全孙儿。”是二哥的声音。
“你简直胡闹！身为我秦氏嫡脉子孙，怎可说除名便除名？这也太儿戏了——”祖父怒气冲冲地说。
我感到头“嗡”了一声。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到从族谱上除名的地步。
“祖父……孙儿……”声音似是低下去了，让我听不清楚。
只听到最后一句是祖父沉重的叹息。“唉……你是个好孩子。祖父，老了。这秦家……该给你们年轻小辈去守了——”
我在祖父出来前走出了宗祠。可还是有些魂不守舍。二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祖父终究是没同意二哥的话。
我照顾着二哥歇息了半月，他身上的伤才好的差不多。令我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前几天才刚能下床的二哥被这消息冲击得都蹦起来了。
“秦、琢、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是送了信吗，那为什么陆非疑跑家里来跟你提亲？还什么两情相悦？！”
叁
二哥是个文雅人，平时少有粗鲁之态。可眼下就差拿刀架我脖颈上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连我自己从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也是晕乎乎的。陆非疑，他怎么就——向我提亲？
想想陆非疑说的条件“与二皇子不和”、“站中立派系”……貌似陆非疑当年一回京就把二皇子打了。
好像这样说也没错，可是——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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